细雪霏霏,小门半开,卓东来已经走出去,蝶舞已经准备关门。
只要把这道门关上,这地方就好像和外面世界完全隔绝。
她只希望永远不要有人再来敲门,让她和那个老人在这里自生自灭,因为她对外面那个世界已经完全没有企望,完全没有留恋。
因为她心已死,剩下只不过是副麻木躯壳和双腿。
她这双腿就好像是象牙、麝香、羚羊角,是她生命中最值得宝贵珍惜部分,也是她所有切不幸根源。
“因为这个人不但心胸博大仁慈,天性也极淡泊,完全没有点名心利欲,而且从不杀生。”
“他已尽得萧大师剑术,当然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将泪痕夺走。”卓东来说,“这样位有仁心长者,当然更不会伤害恩师独子。”
“而且他三十岁时就已隐于深山,发誓有生之日绝不再踏入红尘步,死后也要将泪痕陪他葬于深山。”
“是哪座山?”
“不知道,”老人说,“没有人知道。”
可是不懂他为什不敢毁它?”
“天意无常,天威难测,冥冥中有很多安排,都是人力无法抗争。”老人目中又露出那种说不出恐惧,“如果萧大师毁这柄剑,说不定就会有更可怕祸事降临到他独子身上。”
卓东来眼里在闪着光:“后来萧大师是怎处置这柄剑?”
“萧大师有三位弟子,大弟子得他相剑术,走遍天涯,相尽利器。”
“也听说过,江湖中有位磨刀老人,相剑凶吉,灵验如神。”卓东来道,“萧大师大弟子想必就是他。”
——如果没有这样双腿,她会变成个什样人?是不是会活得更幸福些?
蝶
卓东来叹息:“就因为这缘故,所以江湖中才少位剑术大师,也少柄利器神兵,这是江湖人幸运,还是不幸?”
“可是萧泪血却总算活下来。”
“是,”卓东来悠悠地说,“不管怎样,萧泪血总算没有死在泪痕下,至少他现在还活着。”
他声音里虽然也充满伤感,可是他眼睛却已因兴奋而发光,就好像个登徒子,看见个赤裸少女已经站在他床头样。
等他再抬起头去看小亭中老人时,老人仿佛已睡着。
老人点头:“萧大师二弟子邵空子得他铸剑之术,后来也成为代剑师。”
“邵空子?”卓东来耸然动容,“就是铸造离别钩那位邵大师?”
“就是他。”
老人说:“这两人都是不世出奇才,但是萧大师却将自己最得意刺击之术传给第三个弟子,而且将泪痕也传给他。”
“为什要传给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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