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方苦笑。
“你怎知道是剑客?”
“不认得你,但是听人说过你,你是中土有名剑客。”普松态度严肃庄重,绝没有丝毫轻蔑讥诮之意。
他慢慢地接着说:“你是剑客,剑客剑,就是人手,每个人手都应该长在身上;每个剑客剑也都应该在身上,可是你没有。”
剑客剑,就像是人手。
从小方现在站着地方看过去,看不见别人,也听不到点声音。
小方唯能看见人,就是现在已停下来,转过身,面对着他人。
这个人正在用双充满仇恨眼睛盯着他。个互相都不认得陌生人,本来绝对不应该存有这种眼色。
“叫普松。”这个人忽然说出自己名字,小方从未听过这名字。
普松说出来第二句话更惊人。
小方也仍然不动声色,回身将毛毡挂在原来地方,又跟着这个人往前走。
两个人继续往前走,好像什事都没发生过。
但是小方心里并没有他外表看来那平静,因为他已看出这个人是高手,很可能就是他入藏以来,遇见最可怕个对手,甚至比卫天鹏更可怕。
卫天鹏刀虽然可怕,拔刀动作虽然迅速正确,可是他在拔刀前,右肩总是难免要先耸起。
他箭虽然可怕,可是他在发箭以前,定要先弯弓。
普松话虽然艰涩难懂,但是谁也不能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。
“你练是剑,你杀人用剑。”普松道,“不练剑,杀人不用剑
“来找你,”他说,“因为要你死!”
他说汉语生硬艰涩,可是这个“死”字用这种口音说出来,却显得更有决心,更有力量,更令人惊心,也更可怕。
小方叹口气:“知道你要死,刚才差点就死在你手里。”
“你是剑客,你应该明白。”普松道,“剑客要杀人,只要能杀死那个人就好,随便用什手段都没有关系。”
他用词句词汇都很奇怪:“你是剑客,随时都可以杀人,随时都可以被人杀,你杀人,你不会怪你自己;你被人杀,也不应该怪别人。”
纵然是武林中绝顶高手,在他们发出致命击前,通常都难免会有被人看出来准备动作。
这个人却没有。
他发出那二十七件致命暗器时,他头没有回过来,肩也没有动,甚至连手都没有扬起。
他手臂上骨节,手腕上关节,好像都能够随意弯曲扭动,从任何人都很难想象到部位,运用任何人都很难运用出力量,发出致命击,令人防不胜防。
天空澄蓝,远处积雪山巅在蓝天下隐约可见。他们已走过繁荣街市,走入荒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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