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毛发上已经结层薄薄白霜,低温令他们所有身体机能都处于低速运转状态,包括思维。
宫应弦贴着任燚脸:“你皮肤是暖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任燚感到昏昏欲睡。
“不准睡,跟说话。”
“飞澜,飞澜不知道怎样。”
“任燚!”宫应弦抓住任燚被锤子砸伤手,徒劳地轻轻呵着气,却因为不知道如何缓解他痛而急得眼眶充血。
任燚忍着痛:“没、没事,你继续啊。”
宫应弦捡起螺丝刀和锤子,奋力地继续砸,终于,门被凿开个小洞。他急忙把手伸出去,摸索着插销。
任燚满含希望地看着他。
宫应弦脸却像是被蒙上层阴影,他颤抖着将手抽回来:“……上锁。”
任燚!”宫应弦给他接上空气瓶,“呼吸。”见其脸色苍白,双眼布满血丝,心痛不已。
任燚吸口,便不舍得再用,他摇摇头:“不用管,咱们抓紧……咳咳……时间,来砸,你继续把这个坑再弄深点。”
宫应弦用力握下任燚手,然后将救援服脱下来,强迫任燚穿上。
“不用,还撑得住。”
“穿上。”宫应弦抓着任燚胳膊,“穿上,如果你觉得暖和,就不冷。”
“她应该比们好。”宫应弦紧紧抱着任燚,恨不能将他揉进身体里,“今天,本来,本来会是个很好日子。”今天是他打算向任燚表白日子
任燚僵住,这刻绝望,好比他费尽力气就要爬上去,又被人脚踹下去。
任燚双膝发软,贴着门滑坐在地上,宫应弦也跟着蹲下来,他抱住任燚,颤声说:“你怎样?”
任燚摇摇头:“有点头晕,还、还有点冷。”他干脆摘掉面罩,反正此时也没什用。
宫应弦也摘掉面罩,他捧着任燚脸,用力亲他下:“任燚,你要撑住,们定会出去。”然后用力抱住他。
任燚也紧紧回抱着宫应弦:“好冷啊,你也很冷吧。”
任燚鼻头酸,勉强笑笑:“那们轮流穿。”
宫应弦将锤子和螺丝刀交给任燚,他继续用切割机熔化金属,任燚则使出仅剩力气拼命地砸。撑不住时候,他们就吸口空气,直至空气瓶完全耗光。
任燚干脆摘掉面罩,咬着牙继续砸,他已经能从穿破洞里看到外面,尽管外面仍是片烟雾,可他知道在那烟雾尽头,就是活下去希望。
俩人不停地咳嗽,大脑胀到发痛,呼吸也变得艰难,低温令他们双手几乎不听使唤。
突然,阵剧痛自手上传来,任燚痛苦叫声都被堵在喉咙里,手中工具也纷纷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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