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燚愣住:“啊?”
宫应弦喉结滑滑,快速解释道:“想过几天……事情很多,可能忙不过来,择日不如撞日,不如你今天去家吃饭吧。”
任燚抓抓头发,忍不住傻笑下:“行、行啊,不过有点儿晚啊,吃宵夜吗?”
“可以。”
那句“跟回家吧”,在任燚心头来回地荡漾,久久不衰,他乐呵呵地说:“那走吧。”
宫应弦盯着任燚清透明亮眼眸,它们好像汪清泉,又真诚、又纯粹,好像这个人说出来每个字,都发乎于心,没有半点虚假,令人禁不住就想相信。
任燚不希望宫应弦自责,便转移话题,他悄悄扯开自己口袋:“哇,淼淼睡得真香,你看。”
宫应弦忍不住凑过去,低头看着那蜷缩成团小猫,嘴角轻扯:“你跑到分局来,就是为给看猫吗?”
“也不是。”任燚轻叹声,“上午出个警,心情不太好,想出来转转。”
“怎?”
不及,撞上他宽厚背。
“你干嘛突然……”
“是错。”宫应弦转过身,凝视着任燚,表情十分严肃。
“……”任燚奇道,“你怎?”
“忘那台电脑,应该想到,但是看到火,脑子就不清醒。”宫应弦咬咬嘴唇,“你不该跟卷入这样事。”
俩人到家时候,已经是晚上十点,宫家那夸张豪宅依旧灯火通明,盛伯照例在门口笑盈盈地等着。
“盛伯。”任燚笑着打招呼,“不好意思又来打扰。”
“不打扰不打扰。”盛伯喜道
“个20岁男孩儿,被压在几吨重货架下,两条腿要截肢。”任燚抿抿唇,“他还有意识,直求救他,求不要截他腿……”
任燚脸上涌现失落与伤感。
宫应弦不自觉地放柔声音:“你尽力。”他顿顿,又续道,“你直都在尽力。”
任燚勉强笑:“起码他活下来。”他必须尽力,只有尽力,才能在经历过许许多多这样事后,放过自己。
宫应弦胸中莫名有股情绪涌动,他冲口而出:“跟回家吧。”
任燚深吸口气,故作轻松地笑笑:“哎哟,还以为你终于良心发现,要为几个月前诬陷勾搭未成年小朋友事道歉呢。”
“你正经点。”宫应弦愠怒道。
“很正经啊。”任燚笑道,“别胡思乱想,这不是你错,只是们碰到坏人,们起把坏人抓起来就是。”
宫应弦深深地看着任燚。
“也不太相信他们有胆子对们做什,就算真有,也不害怕。”任燚耸耸肩,“连火场都不怕,几个变态算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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