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彼安勉强抬起头,轻触薄烛头发,苦笑道:“薄烛,去投胎吧,不必等。”师尊,或是他,往后恐怕都等不来。
薄烛红着眼睛看着他。
范无慑抱着解彼安走出天师宫。
江取怜阴兵林立,将天师宫围得水泄不通。
范无慑扫视番
解彼安把扣住范无慑手腕,厉声道:“崔府君……”他同时牵动内伤和外伤,疼得脸都扭曲。
范无慑干脆点他穴位,令他好好躺回床上:“他不会杀崔府君,他还需要生死簿和判官笔。”
解彼安额上冷汗直流,他还是不敢相信,冥府竟败在江取怜手中,就算是几方势力挑在中元节这天同时发难,用各种手段攻击、削弱冥府,他还是无法接受江取怜竟然得逞,他沉声道:“北阴帝君始终不曾出关。”
“他伤,怕是没有个千百年好不。”范无慑冷哼声。耐心擦拭完,他又将药粉洒在伤口上,薄烛与他同包扎起来。
解彼安身体微微颤抖着,只觉万籁俱焚,他甚至无法抬头面对薄烛,看到薄烛,他就无可避免地想到钟馗,倘若他师尊在,绝不会叫人间鬼界陷入这般境地。
得直皱眉头,他心也揪起来,他自己伤得也不轻,还是大把地为解彼安渡入灵力疗伤。
这时,薄烛端着脸盆、挂着伤药跑回来,他紧张地说:“白爷,+天师宫外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范无慑瞪薄烛眼。
薄烛几乎是下子就咬住自己下唇。他拿出在水中温过药水,要给解彼安擦拭伤口。
“天师宫外怎。”解彼安挣扎着就要起来。
范无慑起身,看着手中法宝和冰棺:“马上就要天亮。”
马上就要天亮,酆都结界会在太阳升起那刻变得只进不出,酆都结界会自修复,如果不再有人攻击结界,那结界最终会封闭,虽然对于现在范无慑来说,来去阴阳碑也不再有阻碍,但此时九幽已经不是冥府九幽,他要防止江取怜将他困在鬼界。
解彼安听出他言外之意,他要在天亮之前拿着程衍之肉身去换金箧玉策。
范无慑将已经换干净衣物解彼安再次抱起来:“以后或许不会再回冥府。”
“白爷!”薄烛鼓起勇气挡在范无慑身前。
范无慑手按着他肩膀:“先疗伤。”
“外面到底怎样,崔府君呢?”解彼安死死瞪着范无慑。
“马上就要天亮。”范无慑接过薄烛手中药水,沾湿棉花,轻轻擦过那些血淋淋伤。
解彼安疼得浑身僵直。
“崔珏和夜游、日游等冥将都被江取怜囚禁,五方鬼帝不出手,冥府已没有对抗江取怜能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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