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
愿意终年与鬼为伍？”
“胜过与人为伍。”
解彼安劝道：“范公子，你年纪尚幼，此事务必慎重，不如
先送你回
真吗？他真有师弟
？
范无慑二话无说，噗通跪下来，对着钟馗伏地叩首：“师尊在上，请受徒儿
拜。”
“等等，先等等。”解彼安上前就要把范无慑拉起来。
范无慑却猛地躲开，连衣角都未让他碰触，简直避之如蛇蝎。
解彼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：“……真是活人。”
少年从怀里掏出张字据，抖落开来，上面用工笔写着所欠为何、欠银几许、如何偿清，白纸黑字，清清楚楚，下面印着个脏兮兮手印，“你说你很厉害，做师父，当还酒钱。”
钟馗心虚地偷偷看解彼安眼。
解彼安把抢过字据，横看竖看：“师尊，这是真吗？”
“……好像是吧。”
“您可真是……”解彼安莫名地对那少年心生歉疚，“师尊，您打算怎
办？”
，这小公子是哪儿来？”
“乖徒儿。”钟馗拍拍解彼安手，调个方向打算继续睡。
解彼安更用力推推他：“师尊，您快醒醒吧，要是被崔府君知道您带个活人回来，可不得。”
这句话奏效，钟馗睁开眼睛，茫然地环顾四周：“回来？”
“您回来，还带回来个活人。”解彼安把他脸掰到那少年方向，“到底是怎回事？得抓紧把人送回去。”
范无慑面无表情地退到边，藏在衣袖里手都在发抖。
“师尊，虽然真很想有个师弟，但此事不能草率。这位小公子阳寿未尽，还有家人等着他回去，再说，崔府君是绝对不会让您再收个活人做徒弟。”
“没有家人。”范无慑冷冷地说。
“那……那你可知这是什地方？”
“九幽，冥府。”
他小时候总央求师父给他收个师弟或师妹，最好是既有师弟又有师妹，多多益善，可惜直未能如愿，如今好像有可能真要多个随便捡来便宜师弟，他心里希望是真，但又觉得此事不靠谱，恐怕白高兴场。
“那也不能怎办。”钟馗嘀咕声，“你叫什名字？”
“范无慑。”
“好，彼安，从今往后，他便是你师弟。”
解彼安目瞪口呆。
“哦，他。”钟馗搓搓脸，“他是谁啊？”
解彼安哭笑不得。
少年冷冷清清地说：“你欠酒钱，答应收为徒。”
解彼安傻住。换做旁人，说顿酒钱就能拜进位稀世高人师门，他是肯定不信，但若这高人是他师父，那什荒唐事也不足为奇。
钟馗将信将疑：“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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