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末把身边小太监都挥退,凑到元南聿身边:“将军是个好人,是个磊落仗义人,皇上对将军投之以桃,将军何不报之以李?”
元南聿隐忍着怒气:“公公并不知道与陛下恩怨,两嘴唇碰,说倒是轻巧。”
“再有恩怨,那也都过去,将军不也
“那可不成。”孙末笑道,“皇上是被要事耽搁,将军且等等吧,要事觉得闷,老奴给将军送些西洋玩意儿来如何?”
“不必。”元南聿沉着脸坐回桌子,“那就不客气。”他说着自顾自地吃起来。
孙末在旁笑吟吟地看着元南聿。
元南聿吃几口,被孙末看得浑身发毛:“孙公公,不如起吃吧。”
“老奴不敢。”孙末摆摆手,“皇上特意派老奴来看看将军,将军好好吃吧。”
,他起初还警觉地睁着眼睛,渐渐地也有些困意。
这是第几次,俩人相拥而眠?
从前在楚营那些不算,自他入京以后,这已经是第三次。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警醒着,实在太累,于是陈霂就这样点点侵蚀他防备,进攻他底线,消磨他耐心,让他步步败退,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,与陈霂周旋快三个月,可最终先失去耐性,却是他……
陈霂所做事、所说话,都越来越令他迷惑,俩人之间,究竟该叫做什?——
元南聿身强体健,没两天就好,即便想要装病,陈霂派来御医可不会帮他隐瞒,他只得洗漱番,老老实实地进宫。
元南聿微微偏偏身,尽量让自己看不到孙末身影。
但他耳朵却是关不上,孙末轻叹声:“皇上对将军,可真是用心良苦啊,前朝事,将军不知道,老奴本也不该多嘴,只是……”
元南聿心想,那你还不闭嘴。
“只是皇上为护着将军,实在是受不少委屈,皇上太年轻,人人都想压着皇上,便有人想利用将军为难皇上,皇上都扛着……”孙末越说越是伤感,甚至轻轻抹起眼泪,“皇上从小就受那多苦,老奴实在是心疼皇上啊。”
元南聿尴尬地饭也吃不下去,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末。
意外地是,这次他并没有马上见到陈霂,而是被安排在偏殿等待,原来陈霂下早朝,召几名重臣留在宫中议事。
元南聿从早上等到中午,等到孙末。
孙末亲自带着御膳房太监给元南聿送午膳。
俩人照面,孙末就亲热地说:“元将军久等,皇上还忙着呢,老奴在伺候将军用膳吧。”
“不敢。”元南聿再不懂宫中规矩,也知道皇帝御前太监可是连皇后都不能随便指使,“皇上既然没空,不如就先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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