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霂问题都颇为刁钻犀利,难以回避,稍有不慎,就可能被抓住话柄,幸而临行前,燕思空将陈霂可能会问问题都与他梳理遍,并教他如何应对,他勉力保持着清醒,与陈霂过招拆招。
陈霂见问不出什,只得作罢。
元南聿正暗自窃喜,就见着陈霂端着酒杯站起身,步下台阶,步步超自己走来。
元南聿腾地站起来,他浑身紧绷,戒备地看着陈霂。
陈霂笑道:“紧张什,坐下。”说完自己先屁股坐在蒲垫之上,还拍拍身边位置。
那毫不掩饰色欲目光令元南聿浑身颤,对那眼神记忆,令他脑中毫无征兆地闪过许多*糜地画面,他立时如坐针毡,脸像是烧起来般地热。
陈霂哈哈大笑起来:“来,喝这杯。”
元南聿举起面前酒盏,略有些踌躇地看陈霂眼。
陈霂勾唇笑道:“怎,你放心不下这酒吗?”
元南聿明知自己是多虑,但他毕竟有前车之鉴,心中不免迟疑。
斟上酒,小内监们鱼贯而入,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菜肴,道道地摆在元南聿桌上。
元南聿看着这桌美酒佳酿,心弦却紧绷着。
陈霂居高临下地看着元南聿,将那张脸上每丝表情都尽收眼底,他晃晃酒杯:“爱卿路从大同到京师,路上必有不少见闻,不如说来听听?”
元南聿硬邦邦地说:“日日赶路,没什见闻。”
“那第二次入京,可觉得与从前有什不同?”
元南聿面色阴沉,低声道:“臣不敢。”
“让你坐下就坐下。”
“君臣有别,臣不敢与陛下平坐。”
陈霂那对狭长深邃地紧盯着元南聿,用不容置喙地口吻说道:“朕叫你,坐、下。”
元南聿咬咬牙,直勾勾地瞪着陈霂,僵持片刻,最后还是坐在
陈霂嘲弄道:“杀你剐你都易如反掌,你担心区区杯酒?”
元南聿冷道:“臣并无此意。”言罢,他将杯中酒饮而尽。
陈霂满意地点点头,隔空朝着元南聿晃晃酒杯,然后也潇洒地干杯。
陈霂以各种明目赏元南聿好几杯酒,元南聿酒量平庸,几杯下肚后,就要靠内力发汗,将酒劲儿往外逼,生怕真喝醉。
这时候,陈霂开始向他询问起大同情况。
“除皇帝换,没什不同。”
孙末尖着嗓子叫道:“大胆——”
陈霂抬手制止,看着元南聿低笑道:“说得好,但这处不同,便令天下大不同。”
元南聿有些放肆地看着陈霂:“皇上想听什,不妨直说。”
陈霂微眯起眼睛:“想从你口中听……很多。”说完,他轻轻舔舔嘴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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