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次喝西北酒,口味刁钻辛辣,实是喝不惯,呛得他眼泪顿时就下来。
余生朗哈哈大笑起来:“怎样,就说吧,这酒有劲儿得很。”
燕思空抹把眼泪,也跟着笑:“好酒,好面。”
封野吃过他广宁最好
此时正值黄昏,老远便见着街头家二层楼,楼上楼下和铺前都坐满人,楼顶插着面泛黄旗子,正是寸丰羊肉四个大字,隔着半里路已是香味扑鼻。
到羊肉馆,余生朗赏给小二几粒碎银:“给们找个好地方。”
“哎哟,余将军,您怎回来,来来来,诸位大人请上座。”
小二将他们迎进馆子,找二楼靠窗位置,殷勤地端茶倒水,又很快端上三碗羊肉面。
那面碗比人脸还大,宽扁、白嫩嫩面条躺在飘着金黄油花汤底里,上面盖着翠绿鲜葱,和好几块片得犹如纸薄、又有半碗大小羊肉,看得人垂涎三尺。
几日,燕思空直在打点大同官将,也在试探薛荣贵,想找到合适时机向薛荣贵透露自己真正意图,但他行事谨慎小心,谋反这等大事,不可能随便就抛出去,在没有把握之前,他始终耐着性子周旋。
这期间,他还做几件在外人看来十分不解事。
“如今是秋收时节,听说大同杏儿甘甜,尤其是大宛县最是鲜嫩水灵,还有羊肉面也尤其好吃,余兄是大同人,可否带去寸丰羊肉馆尝尝?”
余生朗惊讶道:“燕兄莫非来过大同?怎会知道如此清楚?”
燕思空落寞地笑:“曾经有位友人,与说过,这记,就记许多年……”
除面,小二还给他们上大块酱羊肉、炖羊杂和斤烧酒。
余生朗给俩人满上杯,笑道:“来来来,尝尝咱们羊肉面,再尝尝咱们好酒,有劲儿得很。”
燕思空盯着那面碗看半晌,拿起筷子,大口吃起来。
余生朗和冯想都愣住,冯想小声道:“燕大人这饿啊。”
燕思空足足吞好几口,才停下来,抓起面前酒杯,饮而尽。
整整十七年。
有时他甚至要怪自己记性太好,少时与封野说过话,竟能忆起八九分,都说慧极必伤,大约便是因为,旁人能用忘却治愈伤痛,他却连忘却都做不到。
“那寸丰馆子可是大同老字号,就在城中,今日就带燕兄去尝尝,至于大宛杏儿,此时刚刚秋收,命人快马去为燕兄送来,让燕兄好好尝尝咱们大同美味。”
燕思空笑道:“多谢余兄。”
余生朗带着燕思空,燕思空则带着贴身护卫他冯想,三人便衣离开驿馆,没有骑马,也没有乘车,而是步行走向城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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