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凭他燕思空巧舌如簧,如今却说不出句话来。
封野逼近步,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睛,薄唇吐露着最残酷字句:“可惜这回你如意算盘要落空,封野今生今世,都不会再信你。”
燕思空心在那刻被凿穿,他双目已然赤红片:“封野,你……骗过你不假,但从不曾……不曾害过你。”
“是吗?那不过是因为尚有可用之处,有天若也碍你路,你定会毫不容情地将脚踢开。”封野失笑,“颜子廉手将你提拔,他待你如师如父,对你恩重如山,可他尸骨未寒,你就已经倒戈阉党,你还有什做不出来?”
“难道就陪着已无药可救士族去死吗?除留个死后名声,有何意义?”燕思空含泪道,“倒戈阉党是为什,你该比这世上任何个人都清楚!”
些。你以为不知道你带着醉红来做什吗?爹死,是封家军唯正统,大同府至今心向封家,你救,是为让统御大同军,杀回京师,助你……窃权。”
燕思空定定地望着封野,无言以对。
“说对吧?”封野眸中寒气四溢,“当年你就想这做,可惜爹不愿意。你野心何止为元卯报仇,何止覆灭阉党,你要是——天下。”
燕思空闭闭眼睛,鼻腔酸涩,几乎要落下泪来:“来找你目,确实如此,但要,不是权,不是利,燕思空生所求,是海晏河清,国泰民安。”
封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“是啊,为报仇。”封野轻轻摇首,“为报仇,你什都做得出来,谁都可以舍弃,可惜明白得太晚。”
“为报仇,是可以舍
燕思空颤声道:“以为你心中亦有此雄志,们少时不是约定好……”
“你不配提少时!”封野突然厉声吼道。
燕思空震,僵硬地看着封野。
封野宽厚胸膛用力起伏,似是在压抑着冲天怒火:“当年在京师相见,不过十八岁,又蠢又骄纵,对你迷恋不已,只看得到你表面如何光鲜,却不知你内里是怎样阴毒恶浊,你仗着对你用情至深,再欺瞒、利用,为达目你不择手段,几次被拆穿,只要服个软,又忍不住偏向你。”封野说到最后,胸中悲愤几乎就要爆发,他喘息愈发粗重,眼神凶,bao如兽,“至今都不明白,你当年到底给下什迷魂咒,将耍弄得团团转?”
燕思空只觉心脏绞痛,眼前有些恍惚,他怎也不会想到,他们几年深情,在封野口中会变成完全利用与欺骗,仿佛那些甜蜜与欢喜,那些并肩作战、那些共同进退,都文不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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