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慢慢抬起头,俩人眼神在空气中对视,他们各怀鬼胎,都想从对方眸中读出更多深意,那是场无声、暗暗较量,不过弹指之间,已过无数招,每缕思虑,都暗藏杀机!
谢忠仁冷笑道:“咱家也不瞒你,其实陛下早与商议过此事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谢忠仁挥手令他噤声:“陛下对你是十分欣赏,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将公主下嫁于你,可今日不比往昔,颜子廉已不再是宰辅,你不仅是他学生,还是太子讲师,陛下呀,头疼啊。”
燕思空定定地看着他,等着他后话。
只觉得身体里也有什东西应声碎裂,他将前额重重磕在地上,双眼珠子几乎瞪出血来,汹涌而来羞辱与恨意几乎将他溺毙,他哑声道:“求公公……为晚辈做主。”
谢忠仁挑起眉:“呵呵,咱家能为你做什主?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思空,就像在看条乞食狗。
“陛下迟迟不予晚辈和公主婚期,晚辈惴惴难安,恐怕……恐怕陛下会因老师而迁怒于晚辈,收回婚约。”
谢忠仁以袖掩唇,噗嗤笑,嘲弄道:“燕主事不愧是聪明人,想得周全呀。”
燕思空死死地瞪着地板,将所有屈辱都化作复仇决心,强迫自己说着那字句皆违心话语,“晚辈仰慕公主,三生有幸,能以寒士之身与公主订下婚约,晚辈自赐婚那日起,日夜渴望与公主共结连理,可如今……”他颤抖道,“晚辈求公公做主。”
“你想娶公主,无可厚非。”谢忠仁阴笑道,“但陛下可不想将自己疼爱皇女,嫁给个‘外人’。”
“晚辈对陛下忠心耿耿,求公公明察。”
“放心,你对陛下忠心,咱家定会为你转达圣听。”谢忠仁眯起眼睛,“君无戏言,陛下也不想让公主悔婚、平白受人非议啊。”
燕思空面露喜色。
“燕主事这懂事,咱家是不会亏待……哎呀,咱
谢忠仁低笑两声,轻声道:“燕思空,你真有自知之明啊。”
“公公说是……”
谢忠仁站起身,款款走到燕思空面前,半蹲下身,在燕思空头顶冷冷说道:“颜子廉重病在床,眼看大限将至,你就来求,你就不怕被吐沫星子淹死啊。”
燕思空声音显出慌乱:“晚辈……晚辈实在是走投无路,晚辈曾多次奉劝老师不要与封家走得太近,老师却充耳不闻,如今落得这副局面,晚辈实在是……冤枉啊。”
谢忠仁伸出手,轻佻地拍拍燕思空脑袋:“咱家直十分欣赏你,你不像那些死板愚昧腐儒,恨不能条道走到黑,沽名卖直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才是大智慧,你果然没叫咱家失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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