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已是大年三十,与过去每年都样,朝臣们和皇亲们要起个大早,陪皇上祭天祀祖,晚上则同在太和殿庆贺新春。
年过到最后,朝廷上下都十分默契地不在这天找事儿,不同党派之间亦能虚伪地互相恭贺,否则晦气事小,触龙须事大。
燕思空在晚宴上看到明显有所消瘦封剑平,想来这段日子他跟所有人样煎熬。
他也看到封野,俩人都偷瞄过对方好几回,但始终不敢对视,思念是种难以掩饰情绪,他们生怕被人看出异样。
晚宴上歌功颂德、觥筹交错,亦与往年大同小异,燕思空心不在焉,只想着早些结束,他想和封野单独待会儿。
自上次燕思空赏管家赵峰顿板子,他规矩许多,见到燕思空都唯唯诺诺,凡事都要前来报备。
今日,赵峰正领着全府上下迎新年,恰逢“三节两寿”中最重要春节,往来送礼人不断,仆役们里里外外地拾掇这大宅子,光是置办年货,天下来都进出好几拨。
燕思空看着府内张灯结彩,瞳眸中映射出尽是红彤彤地春联窗花,喜庆气息充斥着每个角落,他心中却无法感染半点,因为脑子里纠缠着数不清复杂思绪。
他叫来赵峰,询问可有给沈鹤轩夫人送去年货。
赵峰点头哈腰:“送,早早就送去,公子放心。”
晚宴吃到半,朝臣们喝酒,都放肆些许,燕思空也站起身,去给颜子廉等人敬酒,敬圈,看到陈霂那边终于有空隙,便举杯走过去。
“先生。”陈霂喝得小脸嫣红,过今夜,他便虚岁十五,是成人,不过几年时间,他已褪去孩童青涩与稚嫩,出落得愈发英俊挺拔,器宇不凡,加之性格早慧而沉稳,燕思空逐渐在他身上看到那暗流汹涌地王气。
燕思空很少会去预感什,他向只信有实有据判断,可他就是有种预感,预感陈霂定会承继大统,君临天下。
“殿下。”燕思空恭敬道,“臣来敬殿下杯薄酒,殿下随意。”说完,仰头干杯中酒。
陈霂背脊挺得笔直,他私底下与燕思空亲近,但当着外人面,却
“你去邀他们母子来府上起过年,若她执意拒绝就算。”
“是,老奴这就去。”赵峰恭敬地退走。
燕思空知道此人定是阳奉阴违,心里怕是恨极自己,这府上除阿力,没有个可信之人。
过年那几日,定然是应酬不断,他仅是想想已感到疲惫不堪,但他还是十分期待除夕夜到来,因为上次他和封野约定好,待到夜深人静时,就去燕府旧宅相聚,哪怕只是起喝上杯新春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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