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穿棉衣。”燕思空淡淡笑,“每年这个时节,爹都要领着将士和百姓同上山,砍掉几里地杂草树木,辟出条防火线,否则这天干物燥,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大火焚山。第次去时候,镰刀把手磨出好几个大水泡。”
他还记得十岁那年他第次上山,元南聿要跟他比赛,看谁砍得多,他砍个时辰就累得坐地不起,元南聿便趁着他休息,偷偷把自己砍得塞到他这边,就怕他难过。
小时候看似他更早慧、更懂事,其实元南聿更会体贴人
“它有吃有喝,当然自在。”
“你说,它会不会想自己妻儿?”
“当初要把它留在大同,它定要跟着走。”封野笑笑,“爹说,可能在它心中,也是它儿子,还是个不会占山不会捕食儿子,所以要照看着。”
燕思空噗嗤笑。
封野捏捏他脸:“你笑什,你便是它儿媳,还不跪拜公公。”
次日早,封野带着燕思空去山里找封魂。
大半年未见,燕思空有些担心封魂认不出他,遥见只巨狼款步走来,依旧是那般皮毛丰盛,高大雄武,只青灰独目泛出凶悍危险精光,有吐纳山河之气势,猛虎出山也不过如此。
封野站在燕思空背后,按住他肩膀防止他后退,低笑道:“嗯?又害怕?”
燕思空紧张地吞吞津液:“它还记得吗?”
“狼若认定个人,生不会忘。”封野拉起燕思空手,走向封魂。
燕思空故作严肃道:“可乱辈分。”
俩人相视大笑。
他们在山中随性漫步,此时正值层林渐染秋日,第次来凌雾山庄,也是这般时节,但今年秋,比去年来得更早、更浓,寒意愈盛,而愈是山花斑斓,五色缤纷。
“不知何处雨,已觉此间凉……”燕思空拈起片火红落叶,发现这叶子生得如此标志,却也逃不过落地成泥结局。
封野眺望远处景山大营,心里想却是他征战在外封家军:“此时辽东怕已是寒风刺骨。”
封魂也小步跑过来,行到俩人跟前,突然前爪扬起,整只狼站起来。
燕思空看着面前不断攀升庞大阴影,动也不敢动。
封魂却两爪搭在封野肩膀上,用头顶在封野胸口钻来蹭去,封野嬉笑着抱住它大脑袋,使劲揉揉:“魂儿,你是不是又胖,几天没见,又吃什好吃。”
封魂顶会儿,才放开封野,又偏过头,似乎是礼节性地蹭下燕思空,便就地蹲坐下来,高傲地扬着脑袋。
燕思空松口气,摸摸封魂下巴,笑道:“魂儿,你在这山里好不自在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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