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南聿不知何时拄着拐出来
，甚至元微灵也匆匆赶来。
元思空不容置喙道：“聿儿，马上回去休息，你腿伤未愈，不要……”
“咱们是不是败。”元南聿
把抓住元思空
胳膊，脸上显出惧色，“金人要打进广宁城吗？”
元微灵呵斥道：“别瞎说，广宁有爹镇守，金贼打不进来！”她清灵声音里分明也有着丝轻颤。
元思空深吸口气：“大姐说得对，广宁有爹在，你不要害怕。”他又转向元微灵，“姐，你务必陪着娘，入冬正是她气喘旧疾要发作时候，别让她胡思乱想。”
道熟悉声音在吵杂中穿入他耳膜，他转头看去，是徐虎。
徐虎跑过来，将他推进府内：“你出来做什
，快回去！”
元思空把揪住徐虎胸甲：“徐伯，怎！到底怎！”
“韩总兵与金贼交兵于冒儿谷，大败，除中锋陈宇隆带着两千将士逃回广宁外……”徐虎重重叹口气，“全军覆没。”
虽然早已猜到，可从徐虎口中被证实那刻，元思空依旧感到彻骨寒意将自己打透，他颤声道：“
爹呢？”
那是个深夜。
元思空正在熟寝之中，突然被阵吵闹声惊醒。他瞬时从床上弹起来，瞪大眼睛，满脸盗汗，神智介于清醒与模糊之间。
沉静会儿，他仔细辨认，发现自己并非梦魇，外面真有声音。
自开战以来，为防止*细入城，广宁卫早已施行宵禁，此时不该还有人在外喧哗，除非是出事！
元思空翻身下床，快速套上衣物，飞奔出去。
“放心吧。”元微灵拉过元南聿，“聿儿，送你回房。”
“二哥你去哪儿？”
“去救治伤兵。”元思空头也不回地跑出府，随着徐虎去
“千户大人正安置伤员，并调派兵力加固城防。”
“他在哪里？去找他。”
“哎呀思空，你现在去岂不添乱，不如你来帮照料伤兵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
元思空正要出门，就听着背后传来叫唤：“二哥。”
打开府门，眼前情景令他终身难忘。
火把如林，人头涌动，数不清伤将残兵，带着身狼藉和满面颓丧，行尸走肉般踩过广宁城街道，留下沾着泥泞血污脚印。股浓郁血腥味儿夹杂着阴森地寒气扑进元思空每个毛孔，他瑟瑟颤抖，双腿发虚，要用手扶着门，才不至于瘫软下去。
他看到浑身是血人，缺胳膊少腿人，眼珠子挂在下颌人，还有团模糊、躺在木板上生死不知人。
他第次见到败军，第次直面这样伤残和死亡，第次感受到那能将人压得窒息绝望。
“思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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