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卯平日不允许元思空这样出言不逊,怕他恃才傲物,这次却没有斥责,只是叹息:“金人马快,最擅长途奔袭,杀你个措手不及,此次与去年样,乃轻骑当前锋,探营虚实,恐怕大军在后啊。”
“爹,韩兆兴现在是何策略?”
“你觉得应该是何策略?”
“当然是退守广宁,寒冬将至,金人深入地,攻城不下,必然师老心疲,自然就会撤退。”
“也以为是,但韩总兵并无退意,依旧镇守潢水大营,似是要与金人交战,正催促广宁运去粮草辎重。”
“空儿,林家二老,可安排妥当?”
“爹放心,也为爹解释过。”
元卯拉上元思空:“那就好,随回家吧。”
元思空忙问道:“爹,潢水军情如何?”
元卯却不急着回答,带他上马,马儿慢跑起来,他轻声说:“你可记得四年前,也是这样抱着你,共乘匹,那时候你比现在小多,瘦得就剩把骨头。”
执掌者。
此次韩兆兴和金人交兵,元思空直觉韩兆兴会败,或者,已经败。
元卯直商议到深夜,元思空坐在门口,不小心睡着,直至元卯发现他。
“空儿,空儿。”
元思空缓缓睁开眼睛:“爹……”
“简直糊涂!”元思空气得心肺直抖。
元卯剑眉紧蹙,显然忧虑极深:“若他真能挡住金人还好,若他挡不住……空儿,你觉得广宁能挡住吗?”
元思空抿着唇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广宁城小,城墙已有百年历史,原本有辽北七州于前,是个无关紧要小城,四年前成为战略要地后,便不断加固,但也还算不得坚城。
当然,城小确也有城小好处,分兵防守,易于调动,只是能不能守得住,哪里
“空儿永不敢忘。”元思空甚至能回忆起那夜雨有多地冰冷,因而元卯体温才显得格外炽热。
“晃四年。”元卯感慨道,“四年来,没有日不提心吊胆,不知金人何时会跨过潢水,会军于广宁城下。”
元思空心脏颤抖:“爹,是韩兆兴败吗?”
元卯沉声道:“金贼趁雾突袭,冲断左军帐和主营联络,左将军李密和三千将士战死,韩兆兴整军之后,金人暂退。”
元思空握紧拳头,咬牙道:“韩兆兴无能!”
“你怎在这里?夜里如此寒冷,你该受凉。”元卯将他从地上扶起来。
“在等你。”元思空看到元少胥,叫声“大哥”。
元少胥点点头,面无表情道:“这里是商议军情要务地方,你跑来做什,快回去睡觉。”
“少胥,今日你去值夜,有任何情况,马上回报。”
“是。”元少胥恭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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