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思空有些惭愧:“娘,你不怪吗。”
“孩子哪有不犯错,再说,聿儿也没什大碍。”岳轻霜看着元思空俊美且灵气逼人脸蛋,眼神变得愈发温柔,“迎儿四岁夭折,在心上剜块肉,直到你来到咱们家
——
跪到半夜,元思空已然双膝痛麻,四周寒意侵袭,冷透骨头,他困得眼皮直坠,可他丝毫没有怠慢,哪怕四下无人,他相信父母在天之灵,正在看着他。
长夜漫漫,不知何时到尽头,就在元思空困得要倒地时候,灵堂门被悄悄推开。
元思空清醒过来,回头看,是岳轻霜拿着披风、端着碗面,走进来。
“娘……”
上炷香,然后膝枕蒲垫,跪在祖宗灵位前。
元家列祖列宗陈列于前,元思空目光扫过,最后,落在最角落边缘两个异姓人灵牌上。
那是他亲生爹娘。
他在这世上已无血亲,元卯将他爹娘灵位迁进元家,供他祭拜。
泰宁燕氏虽非世家大族,却也是书香门第,小富怡然,祖上出过个进士,官拜礼部右侍郎。
“哎,你就直这跪着啊。”岳轻霜将披风围在他身上,将面放在他跟前,摸着他冰冷小脸,心疼地说:“冻着吧,饿吧,吃点东西吧。”
元思空摇摇头:“爹罚跪灵夜,不可对祖宗不敬,而且,让爹知道他会更生气。”
“傻孩子,你爹是有蚊虫飞过都能醒来人,你当过来他会不知道吗。休息会儿,吃点面吧。”
元思空再次摇头,态度坚定:“娘,在自省,不冷,也不饿,你快回去歇息吧。”
岳轻霜无奈地说:“你这脾气,跟你爹可真像。”
他爹昭武九年中举,其后三次乡试皆落榜,举人虽然也能做官,但只能做些县令县丞等芝麻官,仕途狭窄,升迁困难,中进士、入翰林,辅朝佐政,修齐治平,才是天下读书人志向。
他家不愁吃喝,他爹面读书,面教书,同时把大把时间放在培养他身上,他跟他爹样,承继先贤,熟读孔孟,以身所长忠君报国为至高理想,勤恳学习,日夜不辍。
如今他爹理想化为抔黄土,他是燕家仅剩血脉,有朝日,他定要入阁拜相,惠国利民,光耀门楣,偿他爹遗志鸿愿,也报答元家对他大恩。
元思空对着他爹娘灵位叩首,也对着元家先祖叩首,反省自己过错。
元卯对他视如己出,但他始终记得自己并非亲生,事事谨慎,孝敬父母,兄友弟恭,不愿给元家添丁点麻烦,四年来从不犯错,如今时疏忽,就害得聿儿摔断腿,他极为惭愧,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加倍律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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