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前刻记忆是自己捡起地上那把沾血刀,指着瞿承尘让他们送瞿末予去医院,下刻他意识就在这张椅子上“醒来
瞿末予鲜血喷洒在雨幕中,奋力向天空绽放后魂归大地,溅落在泥水中,顿时就不见踪迹。沈岱想起花园里那些被风雨打落花瓣,它们傲立枝头时艳煞人间,最后却变作污泥部分,连曾经真实颜色都看不清。人又何尝不是如此,波峰波谷,盛衰兴亡,哪怕是被公认为最优越人种,也是具血肉之躯。
沈岱如雕像般僵硬地看着瞿末予,看着瞿末予倒在自己面前,他精神世界里有什东西也跟着轰然坍塌。他见过瞿末予很多很多面,无论是好那面,还是坏那面,亦或虚实真假难以定义那面,都无疑是强大,他不曾见过瞿末予倒下,他无法相信眼见切。
那瞬间,风声、雨声、叫喊声都悄然消失,沈岱只是看着瞿末予,他分明听到瞿末予在叫他,叫他“阿岱”,那句“阿岱”穿过时间与空间重重窒碍,从瞿末予心底传到他心底。
沈岱意识还没有从巨大震撼中苏醒,他双腿已经本能地跑向瞿末予。
瞿末予高大身躯半陷在污泥中,剧烈疼痛让他不停地抽搐着,腺液和鲜血混杂着糊在后颈上,又淌地,将沈岱视界涂抹得面目全非。
沈岱双膝瘫软着跪在瞿末予身旁,颤抖手想要捂住他伤口,想要阻止血液流出,可他沾满手刺目红,却什也阻止不。
腺体是人身上最脆弱、最敏感也是最重要器官之,受到损伤会严重破坏激素系统平衡,同时造成难以想象疼痛。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常识,是沈岱在决定洗标记时医生几次劝阻他说过话,他知道腺体受伤有多疼,疼到这个仿佛没有破绽、强大顶级alpha,几近晕厥。
他在最怨恨瞿末予时候,在无数个夜晚被梦中幸福和现实绝境产生落差次次撕碎时候,在疲惫、不安、焦虑和无望像块块石头压在肩头时,他都阴暗地想,那个让他如此痛苦人,若有天也能尝尝这番痛苦就好,但他从未想过是这种方式,他也不感到快意,他腺体再次被狠狠刺痛,如他心。瞿末予每滴殷红血、每份虚弱神色,都让他剜心样地疼。
“末……予……”沈岱大口喘着气,恐惧像只无形之手,扼住他咽喉,他却用灵魂发出直冲云霄悲鸣,“啊——”
沈岱在张长椅上坐很久,哪怕瞿慎指着他激动地大吼大叫,也无动于衷,他看着瞿慎面部肌肉抖动,嘴张合,说出来话他却个字也没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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