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阵子,之前那个大夫又来给诊脉。原来这陈大夫是随军医官,医术并不亚于宫里太医。他号完脉之后,就对徐长风道:“大人,们可否借步说话。”
他们出去之后,谈颇久,喝药后,才见徐长风回来。自从将珺儿送走之后,他鬓边几乎全白。他在床边坐下来,看看他,轻声说:“官人可有心事?”
徐长风不应,珺儿走后,跟他之间,也再无体贴话可讲。翻翻身,背着他躺着。
“你身子,当好生静养,已经命人拾掇个院子,之后你若不想去老二还是老三那里,就搬去那儿住罢。”他最后说,“今上有意今秋出兵北伐,到时候,就会带军出征。”
后来,徐府里头便有传言说,此次滑胎,伤元气,来日恐难再有身孕。虞氏知晓此事后,只有冷冷哼,从那之后,再不正眼瞧眼。
听闻,徐长风当下就变脸色,然后好似眼前黑,往后坐倒下来。
“大少爷!”他拂开旁人手,看着珺儿。珺儿满脸泪水地瞪着他,毫不示弱,父女二人俨然样倔强。徐长风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,说得很对,这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法……”他仿佛极是心灰意冷,眼神渐冷,最后狠心道,“——来人,把小姐关起来!”
出事之后,碧落直被关在柴房里。过好几天,才又回到身边伺候。她见到,就跪下来,自责地哭道:“少君,都是奴婢不好……”
本来,小产之事,这些下人无免责,可说到底,真正做错人是,同他人无关,加之除碧落之外,在这偌大徐府里,也再没有可信赖人。
碧落用手抹着泪,膝行到床边,求道:“奴婢定不会再走开步,求少君不要赶走奴婢!”
躺在床上,对她说:“你起罢。”
初春,珺儿就被送去云穰齐王府。齐王妃是徐长风姨母,生养过四个女儿,珺儿交给她管教,再合适不过。
直待在大房这儿修养,这阵子,除徐长风之外,徐栖鹤也曾来看过几回。
问他:“鹤郎怎来?”徐栖鹤莞尔说,“母亲他们直都瞒着,等你很久,都不见你来,原先想,你可能有事耽搁,谁知……”
他没有再说下去,只有声惋惜轻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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