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那声叫唤时，徐燕卿明显动
动，同
起回望过去。徐长风身武官
戎服，脸色看不出是好是坏，双眸仍如古井般平静无波。看清来人时，徐燕卿好似回魂样，他双肩抖颤，眼里满是乖戾：“……徐长风！”
“二爷！”跟着他起来，却没能拉住他。徐燕卿疾步上前，揪住徐长风衣襟，挥手便是拳。
“二少爷！”下人大惊，忙上去将人给拉开。
徐长风只退几步，脑袋偏偏，之后就站稳站直，并无还手。
“徐长风，你还有脸过来……！”徐燕卿挣扎地恨声道，“你亲手带兵抄谢家满门，现在又逼死娘……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个地方！”
这阵子，徐燕卿人都在外头四处奔波，替还关押着在死牢和那些流放谢氏族人上下打点。听到生母死讯之际，他时之间还没法缓过来，直到他人赶回来。那时，二房哭声片，徐燕卿不顾身份，路跑着回来：“让开、都给让开——！”
他将挡在前头人推搡开，听见他声音，红着眼往那头瞧去。
徐燕卿瞠着双眼，总算看清眼前惨状——谢氏到底是女眷，家丁不敢贸然过去将她抬下来，那些仆妇也没有这个胆子，便独自守在这儿，不容等闲人靠近，直等到他回来。
徐燕卿步步走过来，忽而踉跄下，噗通声跪地。他怔怔地抬着眼，薄唇颤颤地翕动几下，无声地唤唤“娘”……
他伸出手，用力抱住那悬着双腿。
听人道，当时出事时候，是徐长风带兵围住谢府，抓拿谢家几个主子。之后，也是他带人抄谢氏，这次谢氏案，从头到尾都离不开他影子。要说他先前不知，自然是绝无可能。
面对这些指控，徐长风却脸平静，只道：“是来送谢夫人最后程，磕完头就走。”
“你给滚！你现在惺惺作态
谢氏走得突然，又挑在这风雨飘摇时候，徐尚书知道谢氏死讯之后，便沉默许久，末还是命人好生料理后事，亦在徐府前院设灵堂，牌位抬进徐氏宗庙里头，也算是给她最后体面。
因着谢家被抄，来奔丧人并不多，加之谢氏终究是个妾，徐氏宗亲长辈更不会在这艰屯之际前来吊唁。前堂白布悬挂，金纸飘散，寒风凄凄清清，大堂里守灵除和徐燕卿之外，只有几个二房贴身服侍谢氏仆妇。
谢氏去后，徐燕卿便着手打理她后事，从入殓到盖棺，完全不假他人之手。现在，他跪坐于棺前，火光映着他苍白脸，他两眼空洞，神色淡漠得近乎麻木。
天黑时，个人由外头走进来。
“大少爷。”下人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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