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之,下人为披上喜服,那大红衣裳上绣着龙飞凤舞,栩栩如生,这些都出自徐氏手笔,用京中织造,头上金钗凤冠,亦是实打实,是男子,尚且觉得沉重,心中不禁想那些嫁人女儿,她们可也曾这样觉得。喜娘为将冠前珠帘放下,便有人高喝声:“起——”
先去沈府前堂,今日,族中宗伯个个都在,按俗制,须拜别父母长辈,可纵看眼,这里头每个人,却都不认得。
跪太夫人和大伯,磕头,老太夫人目中含光,真好似极舍不得似。
“徐府接亲人来。”沈府总管进来传话,老远便听见炮竹声响,这些时辰都掐得刚刚好,不早也不晚。
若是般人出嫁,便要家中兄长从祖宅背出门去。身份是尻,不能容身上沾染其他男子气息,故多让阉人代为行事。听说,
,道:“若今日嫁是五娘子,老身便不如何忧虑……你只当记住,无论做何事,切记,莫要连累沈氏。”
老太夫人再说两句,就道声乏。回去后,将她话给想想,仍未厘清出个头绪来。
这转眼,便到大喜那日。
前夜,几乎没合眼,到寅时,姑姑就带着十几个侍女和嬷嬷进来。大户人家嫁娶颇多讲究,楔尻婚配更是不同于般。由沐浴净身,到披霞戴冠,每步都要按照礼制,先是未出嫁少女替洁净身子,将里外多余毛发除去,只余耻处些,之后披上单衣。那件蚕衣薄如蝉翼,披在身上,形若丝无。接着,自是要梳妆打扮。
男子不适浓妆,她们便只替画眉,同时,侍女端着个玉盘过来。姑姑将红布揭开,见光滑玉势摆着。那物约摸六寸长,粗径如小儿手腕。此乃古制,据说尻出嫁前阴户极窄,不利行房,故要含着此物,新婚之夜再让新夫解去,也是要让楔夫知道,尻妻产道位在何处,以便成结。
姑姑说:“这是徐氏送来,可是上等暖玉。”为上妆侍女并未停手,姑姑将那器物埋于体内之时,正用力抿着胭纸,那玉势直深入窍,比先前含过都还要粗长。只这遭,便害冷汗涔涔。
侍女将嘴里胭纸拿去,就看铜镜中人,眉眼似画,红唇如艳,时之间竟有些想不出自己最初模样来。
姑姑拿出绢子替细细地擦擦汗,细声细语说:“四哥儿这样要受不住话,那往后日子,可不被那三个如狼似虎夫君……活活折腾死。”
她这话只让人听见,望看她,须臾后,轻声说:“三喜谢谢姑姑提点。”
姑姑眸色潋潋,也不再同多言。从今往后,也再不必听她说什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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