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春日晴好,心里高兴,是打算出门走走。”叶宜彬微笑道,“浇花就去。”
叶宜重不禁心中感慨。这弟弟才学出众,人又知礼,性情宽和言语温柔,没有处不好,怎偏偏就在那件事上……他忍不住开口:“父亲做法虽有些不通人情,可心底也是盼你好……你若有意中人,不妨告诉家里。不管你意中女子什来历,为兄都定尽己所能,替你劝服父亲。”
叶宜彬静片刻,道:“知大哥好意。若是有,定会说;若是没有,那也无妨,大哥不必为挂心。”他淡淡笑。
叶宜重还想再说什,忽闻管事来报:“提刑按察佥事到,在府门等候。”
叶宜重有些疑惑,父亲致仕这几年,即便有官场中人拜望,也是些故旧知交,可并未与提刑按察使司有所来往,为何……难道是叶府出什差错不成?他整整衣袖,快步走出去。
天气晴好,春风盈盈吹过院落,吹过丛丛结花苞牡丹。叶宜彬正在院中,亲手给牡丹浇灌,轻柔仔细。
“子林。”
叶宜彬微微转脸,看向儒雅稳重兄长。“大哥。”
“昨晚父亲话,你可不要放在心上……”叶宜重轻叹声,面上有丝尴尬,“父亲脾气贯如此,如今上年纪,就更……”
叶宜彬淡淡笑,温言道:“父亲脾气知道。”
府门外,顶轿子停在正中。轿帘掀,新任提刑按察佥事跨出来。他身着青色官袍,上绣白鹇,身姿修长健拔,形貌甚美,神采夺人。他望着满脸疑虑叶宜重,含笑施礼。
叶宜彬被匆忙传话家仆请来,进
叶宜重点点头,却又叹口气。
——昨日合家晚饭时,因自己幼子到读书年纪,他便在席间提句“子林才学好,让他帮着教导”,结果话没说完,就被老爷子迎头呵斥,说“不许带歪孩子”。时间席上气氛无比僵硬,人人默不作声。他尴尬下看看子林,但见其神色平静,眉间舒展,唯独执筷手微微抖抖,却又恢复如常。
他知子林性情如此,温和心细,委屈不肯外露,全凭自己开解。偏偏老爷子脾气执拗,对多年前事耿耿于怀,当年连书信也不许家中人写给子林封,如今就算默许让人回来,也是整日冷脸以对。昨晚是自己提得莽撞,不慎连累子林。
他连忙笑道:“母亲这几年身体健朗,也是你陪伴功劳。近日天气好,你若闷,不妨出去走走。”
在家里,父亲对子林正眼也不瞧,好话更没有,子林住着大约也是闷闷不乐。要不是因为母亲记挂,他在江南教书恐怕还比在这公卿府邸自在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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