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烽见他茫然,把手上东西向旁边矮柜顶上放,冷冷道:“拿来东西,你半点都不动。可温仲南那天给你送糕点,你明明吃得上好。”
叶宜彬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提个食盒。原来,他说是这件事……
原烽将盒子打开,股带着热气甜香登时散
叶宜彬只好去开门。开门神色就变,愣在那里。
原烽看着他,有意不打破尴尬似地,并不主动说话。
沉默持续好阵,叶宜彬终于开口:“你来,是……有什事?”他嘴上说着,眼睛却未看对方。
“没什,就请教几个疑问。”原烽冷冷道,说着走进屋内,“敢问视同仁四字,是何语义?”
叶宜彬疑惑。这词语义难道原烽会不懂?他微微蹙眉,没有作声。
微愣神后,又继续书写。
“身似菩提树,心如明镜台……”
只有念着这些云淡风轻语句,悟前人所悟,弃无谓之思,才能让心境渐渐平复。
不由松口气,稳定心神。
可目光重新落到纸上时,人却突然呆住。
不知不觉已过正午,窗外树叶因风发出细微沙沙声,天高云净,篱上花开,片慵懒悠闲时光。
叶宜彬在窗下写字。
他书写是些禅理诗句。
“相聚淮南四十年,而今归去路三千。有人若问西来意,水在江湖月在天。”
“人生天地常如客,何独乡关定是家。争似区区随所欲,年年处处看梅花。”
原烽接着问道:“身为师长对学生不肯视同仁,这样师长,师德可在吗?”
叶宜彬不由抬眼看他。
——若论视同仁,自己确对他有意躲避,不似对其他学子随和自然,思及此不免有点心虚。
原烽见他神色有异,冷笑声盯着他道:“难不成经手东西有毒?”
毒?叶宜彬时不明。“这是什意思?”
——就这恍神之间,他竟然写成“身似浮云,心如飞絮”!
他难以置信地呆在那里,随即脸色白,尴尬痛苦地别过目光。
正打算将这张纸撕毁,忽然有人拍门。他连忙站起身,有些不知如何是好,看看桌上诗,又向门边问道:“谁?”
门外人没答话,而是又拍两下。
这拍门声不轻不重,既不恭谨小心,也不粗莽无礼。就跟这位来客般冷淡神秘。
……
他午饭也没吃,足足写中午。手边纸张堆叠。
他知道自己心陷魔障,被痴妄缠搅而生愁苦,唯有自己开解。
他不敢去想那个人,不敢听到那个人,更害怕见面。就算对方讨厌他、对他不屑顾,他也摆不脱内心里可笑又可怜、暗暗喜欢和在意。
——他决定永远也不表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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