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该跑下去,他想。可等回神,他已光着只脚,跑下两层楼。脚黑灰,楼道小窗口像个黑黝黝洞,只落小块光在他脚背上。周君扶着墙看着脚背上光,愣许久,才长长叹口气。他转着身子,这又回去。
扶着墙阶阶地上,记忆格格放。他想他从哪知道雍晋,大概是哪个酒会上,他端着酒杯,同旁人说笑时,别人遥遥朝雍晋指,像是说个秘密般轻轻同他说,那位啊,雍都督长子,雍晋。
也许当时他听那声介绍,就将雍晋名字翻来覆去地嚼在口中。也看那人好几眼,却没有上心。就好比看到幅名贵画,任凭画师在纸上留下惊心动魄那笔,多美丽,却也欣赏地看多几眼,悄悄地搁在心头,只待日后重遇,那画携卷着浓厚惊艳撞进眼里,才知其中厉害。
回到家中,他将脚洗净,给自己涂药。沙发旁边灯还未关,雍晋翻几页书搁在上头,他沉默地坐在雍晋坐过位置,上头好似还残余些余温。将书合上归位,将灯关闭,拢上窗子。像那人没来过样,他回到床上,不再想。
梦很长,也很细碎。梦里雍晋将他推下窗口,他从高处坠楼,却不只是他,雍晋陪着他起。风声凛冽中他听见那人笑说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他们不停地落,不停地落,却没在地上炸成朵血红花,而是落进那熟悉车里。
雍晋握着他脚踝,手里像着火般烫着他踝骨:“是你先招惹。”于是他将雍晋压在身下,梦里雍少将不再强势,不再冷硬。只安静地任由他拧开自己纽扣,露出光滑胸膛,块块垒砌腹肌。周君眼神有丝迷茫,这皮肉太过干净,该有疤才是。
他手抚在那皮肉上,触感让他低声叹息着。他垂下眼,仿若膜拜般吻着,在上面留下自己气息。下刻天旋地转,他落入层层白色床单里,像是被许多布料笼住脸,只隐隐有光从布料缝隙中钻到他脸上,照着他眼。
周君在梦里踢着腿,很慌很疼。是,是疼,像是有什东西不管他意愿,强行撬开他身体,如火热蛇,紧紧纠缠着,点点嵌入那最隐`私深处。周君觉得自己当时在哭,不断地哭。布料被层层掀开,就像是无数窗子被打开,让他觑见最深处那张脸。
还是雍晋,是情`欲脸,蹙眉抿唇,眼睑泛红。那滴汗在额间落到他脸颊旁,和他泪混在块,在脸上斑驳着滑至颈肩。他看着雍晋展现从未又过柔情,在他额角眉眼亲吻,低声说:“别哭,不弄。”
失重感传遍全身,周君在自己床上猛地清醒。浓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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