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莉陈兴致直不太高,有着她这种绝色女子不该有幽怨。周君敏感细腻,揣测着是哪位男士伤她心,实在不该。细腰在他掌心里舞摆,贴面时周君温柔地以嘴将雪梨陈耳环叼下。
那是只翠绿玉,圆润小巧耳坠,不动声色地落到周君手里。半开半闭玫瑰被他执着,插入女人鬓旁,周君说:“别伤心,这花很衬你。”
于是当
身下毛毯流苏。阿妈听见先生嗓音动人,如吟诗般道:“睡雍少将女人。”阿妈懂得不多,垂着眼也不知如何回话。先生撩起眼皮子,看阿妈眼,幽幽叹:“雍少将爹是雍都督。”
阿妈这才听懂,自家先生,招惹个不得人,很不得。
雍都督是这片地最大官,阿妈平时看报纸,听人唠嗑时候,还是知道些。先生浪荡惯,先前也不是没有惹出事过。但每次先生好像都能化险为夷,那毛毯流苏,不知被绝望先生扯落多少回,阿妈已经习惯。
临走时先生起身,与阿妈贴面吻送别。先生好像天性便对所有雌性都很有办法,阿妈总是对这年纪比她小上许多男人,有种慈爱怜惜。
送走阿妈后,先生自己端着红酒杯,放音乐。他赤`裸着足,在屋里软毛毯上辗转轻舞。先生名唤周君,英文名斯蒂森周。他还有德文名字,太少用。先生也不喜欢别人连名带姓地喊他,亲密女伴喊他君,斯蒂森、或者周先生。
周君呷口红酒,塞口点心,甜蜜滋味如同那女人吻。初见时在宴会,雪莉陈开始是没出现在舞厅里,周君带着礼物去参加大使馆政务参赞林生举办派对,与林生说会时事,便站不住,找托词,他漫无目地四顾。宴会上女人有他觉得不错,便举杯示意。
他下场同人跳几只曲子,贴面说着调笑话。周君噙着抹笑,掌心握住手里柔软,揉`捏着指骨,他正待说话,不经意抬眼,刹那惊艳。
意大利吊灯上嵌着许多琉璃,旋转光是梦幻。玫瑰花地毯上立着红袍女人,拥着白蕾丝披肩。眉眼如波,只稍稍往周君身上递,便艳得周君心口通乱跳。女人旋身走,周君当然去追。
脚底是软,像喝醉酒。绕过长桌,他随手取朵玫瑰塞在口袋里。那是透风阳台,宴会喧嚣被门掩半。月光白像层纱,罩住月下女人。她手夹着细长女士烟,像是能料到周君会追出来般,回头看来。
周君上前,替人点火燃烟。深红指甲配深红唇,这女人喜红,却白如木槿,散着幽幽地香。那晚他还是邀请到女人跳舞,得知芳名雪莉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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