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什时候才回过神。直到闻延满脸焦色冲到他面前,面色急切地说着什,他还是听不见。寒意刺骨,冷得他毫无知觉。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什,只推开闻延,狼狈地躲进车里。
他抖着手从湿得塌糊涂上衣里取出个录音器,僵硬地他像丢魂似地点开那回放键,陈蓉声音混在雨声里,清晰可闻。她说。杀宴旗不是陈世华,直都不是。真正杀人,是她。真正被袒护罪人,是她。
胃里像是有刀在绞,刀刀劈开他肠子,割开他心肺,他激烈地呕吐起来,脏污全落在身上,不停歇地恶心感让他连黄水都吐出来,直到后头,连水也吐不出来,全是被唾液稀释粉色,那是血。
宴禹看着自己双掌心,麻痹许久神经终于缓慢地回过神来,他捂着脸无声地喊着,不断咳嗽,连呼吸也缓不上来,满是血渍地手紧紧贴着脸颊,直到许久,那声嘶声裂肺痛哭彻彻底底爆发出来,他什也感觉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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