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滩码头这里,这间饭店是最醒目建筑物,主要因为它外墙用大胆红白配色。外墙纯白粉刷,窗户边缘却用红砖镶嵌,别说是在白天,就算在夜里能眼识别。
饭店从转门到内部护墙、楼梯和栏杆,立柱都是全木装修。水晶灯终日不灭。
沈奚初次来,领她去房间服务生就在自豪地说这间饭店招待都是大人物,是最高档饭店,连酒店内电梯都是全上海第个安装使用。她对这些不感兴趣,到那个服务生说起万国禁烟会和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都在这里,才凝神去听几句。
她当时选择住这里是因为贵,会避免许多
几面之缘,是傅侗汌母同胞亲妹妹。
傅侗文让父亲签署遗产分配协议时,提到过她,是被送给位司令做十六姨太。
沈奚觉得这是傅侗文伤心事,不曾追问过,只是悄悄地从谭庆项那里解些边角料。据说那位司令年纪偏大,又在远离京城西北,听说还有虐打妻儿名声……总之是门坏亲事。自从六小姐嫁过去,再没回过门,被看管得很严,算和傅家断联系。
傅侗文直在想办法要见她,都没能成功。
“父亲病逝后第二天,发电报去,让六妹来上海,”傅侗文很是感慨,“昨天夜里到上海,没有见任何人,今天下午吊唁结束就会走。”
饭店路途中,傅侗文终于给她讲到带她看丝厂缘由。
“这丝厂,黄老板眼馋许久,今天早晨才签合同,把手上股份都送给他。”
在上海做生意要进贡股份给青帮几个老板,这早是约定成俗规矩,各个老板每年光是手里上百家企业股份分红,就是数百万入账。傅侗文曾给她讲过,但没提过有直接送厂子先例,这种大型规模丝厂做出来不容易,生丝远销海外,不管货源还是客源都已经稳定。说白就是送个不用分心费神经营聚宝盆给人家。
“可惜。”他轻轻叹。
不是可惜丝厂效益和价值,而是可惜把它给到不懂人手里,糟蹋好东西。
看管得这严,连家人也不许见。事实比谭庆项说还严重。
“现在能去见她,也是用钱做疏通。”他又道。
“所以你要黄老板做事,和她有关?”她轻声问。
傅侗文默认。
车到汇中饭店大门外,两人谈话也告段落。
“你有求于他?”她问。
“需要他帮办件事,是十足要紧事,”他说,“非他们青帮不可。”
出什事?
没等她问,他给解释:“六妹回来,在汇中饭店,要带你去见就是她。”
“六妹?”她记起那个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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