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电话里笑：“几点结束工作？
要去医院探望父亲，再接你走。”
“五点，或者，”她小声说，“你更早点来也是可以
，上午门诊后，时间都很自由。”
幸好办公室里有平日准备衣裳，还不至应付不
约会。
他又笑。
笑得她莫名失措：“你笑什
……”
胡琴是声声不息，京戏是曲曲不断。
她手撑在脸旁，在跟着人家听电台，心里反复三个字——傅侗文。
电话铃响。
她恍神
刻，清清喉咙，提听筒：“你好。”
线路那端是翻书声响。
轻松本事都是顶。
沈奚顺着他说：“好，帮你留意。”
今天上午是她门诊日，她没法子不去医院，纵是再舍不得，也是要走。
沈奚在床畔，枕头边蹲会，看他脸，只觉得点都没有年纪增长痕迹，反倒比过去更俊秀。她看着看着，觉察出自己傻，于是留张字条在书桌上，又去书架上挑个最漂亮空墨水瓶压着，离开公寓。
里弄里，邻居们都在忙活着，在雨里收拾厨房、烧饭。
“在笑，没有份正经工作男人，已经用漫长等待打发个上午，”他道，“在你们医院附近西餐厅，菜品乏善可陈，你如果能早些离开，很乐意现在接你走。”
几乎是刹那，她已辨出是他……
“在想，晚上要挑选哪家餐厅，”他说，“是否要有上好酒。”
他在提出和她约会？是正经谈恋爱步骤。
“别喝吧。”她犹豫。
昨日醉得糊涂，再喝对身子也不好。
雨势未减，要去公事房男人们都在找寻着雨具，沈奚问谭庆项借伞，谭庆项不熟悉公寓东西，前后寻不到，她无奈只好去和隔壁邻居借，人家见她第眼惊讶起来：“沈小姐啊，你回来啦？还说你公寓是卖给青帮人呢。那房子外啊，都是青帮着人在守着……吓得们呦，你晓得，们这些老实人哪里见过这样场面……”沈奚不晓得如何解释，含糊着说自己急着去上班。
对方给她进去找伞，被屋里老人提点两句，约莫猜到沈奚背景也许就是青帮，再拿伞出来时客气不少，权当方才没感慨过，笑着把伞递给她。她笑着说过两日会拿回来，对方忙道：“沈小姐拿去用，不用急着还，家里伞多得很。”
她怕赶不及门诊时间，仓促而去。
上午门诊照常忙碌，不寻常是，今日她和病人说话，能想到他，写诊断也能想到他，就连午餐时，听到几个住院医生闲聊昨日大雨，冲塌段路，也会想到傅侗文。
午餐后，她回到办公室里，隔壁医生又在听电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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