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搁那里吧。”丫鬟乍抬头,愣。
“送上去,你看着药,”少年跑出,也怔在那儿,“沈……”他嘴巴张会,才震惊地跑上前,“沈小姐是如何进来。”
“三爷呢?”沈奚将皮箱子放下,急着问,“三爷在哪?”
“在里头,”少年倏地红眼眶,“几日没出来。”
沈奚越过少年。
过正院,沿着仆役房院子走下去,是条陌生夹道。
沈奚过去住院子极小,临着后花园,从未去过傅侗文住那个院子,只听丫鬟说过,他院子,和她是个对角,离得远。“想来,是为避嫌吧,才把少奶奶你安排在这里。”丫鬟是这样猜想。
沈奚见有七八个仆从,带着枪,守着个垂花门。
应该就是这里……她颗心在嗓子口上,上不去,下不来地,跟着送自己过来人停下。听他们低声交谈,约莫是,老爷送来个姑娘,是三爷人。
锁被打开来,那仆从还客气着问,是否要替她将行李送进去。
胡闹,不喜被管束,至今不留点血脉。面前这个姑娘既有本事让他留,那就是好事。有就有二,还有个盼头,到底是亲生儿子,不能眼看着他被关在铁笼子里就这没……有个女孩子去,宽宽心也好。
“送过去吧。”傅老爷做决断。
沈奚如蒙大赦,握着帽檐手指都酸胀起来,方才太入神,想等这句,关节攥得煞白,她自己却都不晓得。傅大爷见父亲允,也没再阻拦。个姑娘,翻不出什天去。
“跟来。”傅大爷对沈奚说。
傅二爷留在书房里,陪着父亲,傅大爷倒背着手出去,唤来老爷心腹,嘱咐着送沈奚送去三爷那。当着下人面,还说三爷那里没住过女人,让给沈奚添置些东西。
“沈小姐,”
沈奚摇头,接自己皮箱子走上三级石阶。
她踩着雪,见到眼前穿堂时,身后已有落锁声响。
这几个月他就是这样,被锁在这里?被锁着,被提防着?
穿堂大插屏前坐着个丫鬟,在扇着扇子,熬煮着药。平日不该在这里熬药,但在被软禁地方,三爷又不是计较人,也就这样没规矩地凑合。
丫鬟没见过沈奚,还以为是老爷交待送补品来人。
傅侗文是被老爷人看着,老大也插不得手。
下人接皮箱子在手里,沈奚在傅大爷注视下,微颔首告辞。
“说不准,日后还是要称你声弟妹,”傅大爷低声笑,“雪大,慢些走。”
沈奚又点头:“谢大爷。”
她跟上提箱子人,直觉傅大爷还在背后观察自己。雪大,这小会,地面上已经积浅浅层雪,踩上去,雪散,即是黄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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