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样。她沉默。
傅侗文将书在手里掂着,思忖半晌,又说:“他在这方面,是看不清自己,或许这说也不对,是他将自己看得太清。”
沈奚不懂,倒是看清他手里书。
是这个月他看四遍麦克白。
“他心里装着个人,”傅侗文将书在掌心敲打着,说,“是个青楼姑娘。”
沈奚被这话堵住。
那女孩恰好发现桌上金制火柴盒,举起来,对着谭庆项惊讶地笑着。谭庆项也笑,点点头。沈奚想他们是在交流说:这个餐厅连火柴盒也是金。
他们四个,两拨人,拨吃完,拨刚开始。
傅侗文并不想留在那里,借口困乏,带沈奚离席。
私人甲板上休息会儿,回房,他在箱子里找书看。沈奚瞄眼时间,九点,这是夜读时间……可他并没想说意思,还是忘?
见怪不怪样子,难道……露水情缘在他们看来很寻常吗?
结果,谭庆项也没给她机会去问。
他爽约。彻彻底底为个褐发少女,将她和傅侗文抛弃在晚餐饭桌上。她从吃奶油小薄饼和鱼子酱就期盼能看到谭医生女友脸,可到熏鱼和烤面包没来,到牛肉汤没来,到鹅肝冻膏也没来……默尔索干白下肚,沈奚已经放弃。
甜点和水果到时,谭庆项带着那个新女友赶来,坐下就将杯中酒喝干净:“抱歉。”
“你该对你女朋友说抱歉,菜已经上完,”沈奚礼貌问,“你还要什吗?”
“那你为何不借他银子,去赎那姑娘?”她马上说。
傅侗文微笑:“你听说完。”
他花费两分钟,讲个穷书生爱上青楼女子俗套故事。
谭庆项家境贫寒,是由四爷出资,让他留洋。四爷走后,谭庆项留在傅侗文身旁,因为
“谭医生女朋友,是想要带回中国吗?”她心中忐忑,将话从谭医生说起。
看上去是个俄国人,不晓得会不会乐意待在北京。
“应该是要先下船。”他背对着她说。
“先下船?那……谭医生怎办?”
他回身,笑:“他总有几个莫名其妙女朋友,来路不明,互不束缚。缘来缘尽而已。”
那个女孩子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,在吃着甜点,不在乎主菜上完事情。
“她不懂英文,除简单几个单词。”谭庆项替她解释。
“那你怎和她沟通?”沈奚惊讶,方才傅侗文还说,他们已经在起半个月。
谭庆项笑而不语。沈奚仍困惑,顺便将这个错看人上下打量。
“好吧,简单来说,”谭庆项将眼镜摘下来,放在桌上,揉着疲倦眼睛,“心灵沟通和肢体交流,这样是不是能满足你好奇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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