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黑漆漆,想必玉田洋子已经睡熟,七岁男孩才敢溜出来。为他们传信小护士必是叶萧崇拜者,她知道这对日本母子对他极为重要,才敢违反纪律把男孩放出来。
4月9日。星期。夜晚,21点19分。
天黑黑。
叶萧准备在医院度过通宵,他站在四楼走廊,看着灯光下自己影子,又细又长,像棵枯树,顶着头乱发。
明天上午,六个幸存者检疫结果就会出来,如果并未感染病菌,就可解除隔离。为满足媒体要求,也因为国际社会压力,领导定会把他们都放出去。至于罗浩然割喉凶案,只能留待以后侦破。要是这六个人获得完全人身自由,叶萧就再没理由去讯问,更无从知晓地底真相。他时间不多。低头看看时针,仅剩下十个钟头。
大脑又剧烈疼痛起来,最近年常有这种感觉,像是有块抹布来回抹擦,连同记忆也变得团模糊……几分钟前,警官老王带来新消息——深入地底未来梦大厦灾难现场,救援人员在清理底楼中庭时,发现除许多猫狗尸体,还有明显属于人类残骨,零星分散在地下各个角落,就像被吃剩下肉骨头!无法判断死者情况,无论性别、年龄、体征,还是属于同个人或几个人都不得而知,难以想象发生过什可怕事情。叶萧祈祷不要发展为“人骨拼图”。
此外,在商场八楼“巴黎形象公社”,还发现具藏在小房间里尸体。因为房门非常隐蔽,而且四处堆满各种染发药水,且瓶盖大多已被打开,发出强烈气味,因此掩盖尸体腐臭,也躲过第轮清理和搜救犬鼻子。死者为年轻女性,身上有明显勒痕,现场遗留有绳索等物,生前明显有被虐迹象。法医判断其死亡时间为4月5日到4月6日,身份尚有待核实。
第三桩地下凶杀案。
叶萧凝思良久。之前在对五名幸存者审问中,已挖掘出不少残酷秘密。虽然,他们描述大多自相矛盾,却能列出“郭小军”、“许鹏飞”、“杨兵”、“海美”、“吴寒雷”、“于萍乡”等真实姓名。但这个藏匿在美发店里女尸又是谁?似乎,还没有个幸存者提到过她。
忽然,走廊里有扇房门打开,露出身护士白衣。虽然灯光有些昏暗,但只要是个男人都能看出,那小护士长得年轻貌美,身材也属流,竟向叶萧招招手。他纵已修炼得百毒不侵,却下意识地走向制服诱惑。小护士紧张地对他耳语:“那个日本小孩要跟你说话。”
小护士打开病房,门口站着个小小黑影,外面灯光照在他脸上,宛如《咒怨》中小男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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