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未来感到无比茫然,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,眼前山水依然美丽,却似乎已不再属于自己。
这时,她妈妈来到她身边。妈妈是上海人,六十年代支援三线建设而去云南。她不甘心让女儿在山里待辈子,正好黄宛然舅舅在上海做处长,便通过这层关系把她调回上海。
她依依不舍地离开香格里拉,来到完全陌生上海,在家街道医院做医生。舅舅很喜欢这漂亮外甥女,便把同事儿子介绍给她——那时成立已是电力局工程师,有份令许多人羡慕金饭碗。他们只谈半年朋友,就闪电般地结婚。
晃已过去十五六年,当年轰动美国《国家地理》杂志雪山杜鹃美人,而今已是三十八岁成熟妇人。女儿都长成大姑娘,正熟睡在她身旁。
黄宛然翻身朝向女儿,才发现秋秋已经醒。母女俩面对着面,晨光洒在十五岁秋秋青春脸上,简直是她少女时代翻版。
道:“宛然,请再等半年。钱莫争对天发誓:半年后定从美国回来,娶你!”
黄宛然只觉得周围切空白,只剩下他在车窗上说这句话,久久地环绕在她脑海里。
她真等六个月。
这是度日如年六个月,她夜夜都对着月亮盼望他早日归来,每周都按照他留下地址写信。但是,她没有收到过封回信。
漫长半年终于过去。在她认为钱莫争将要归来那天,她在村口系许多黄色布条,权当做高仓健演那个电影里黄丝带吧,村民还以为她在做什宗教法事呢。
她伸出手抚摸着秋秋,这时女儿也不再倔强,温顺得如只小猫,依偎在母猫温暖怀中,毛茸茸小爪子搭着妈妈肩膀。
“秋秋,你要听妈妈话。”
秋秋睁大着眼睛,像个受委屈小女孩说:“你们总是吵架,爸爸也总是对你不好,知道他不是个好男人。”
“对不起,妈妈没有给你个和睦家。”
她眼眶又有些红。虽然女儿直都在自己身边,但她知道秋秋其实是孤独,直对父母封闭着心灵。她害怕将来女儿会变得更陌生,看到青少年抑郁症报道,都让她心惊肉跳地担心。
然而,他没有回来。
黄宛然以泪洗面地又等半年,他依然音讯渺茫。
钱莫争誓言犹在耳边,本来是每天夜里美梦,如今却变成噩梦。
最后,她认定自己所爱男人,已经葬身于遥远异国他乡,否则他绝不会违背誓言!
在他们第次接吻废墟里,黄宛然给他掘个小小坟墓,将他留下来东西都埋葬进去,这是她爱人衣冠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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