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察官轻松地整理资料,辩护律师面色凝重。他并不担心命运,而是如果这桩案子打输,会影响他以后接单价格,尤其在金融危机之时,腰包会大大缩水。
旁听席几乎坐满,几天前本地报纸刊登消息,大家都想来看看审判结果。莫妮卡仍然坐在第排,却异常低调穿着黑纱套装,乍看还以为是孝服,让人想起《红与黑》里玛蒂尔德,是来为送葬吗?可与她非亲非故,更无肌肤之亲,顶多只是个冒牌堂兄,值得她这样做吗?当看到走进被告席
时间,已过子夜十二点。
从鼠年来到牛年。
在短暂记忆里,去年这个时候与父母起在家守岁。父亲面色红彤彤,希望能工作顺利,早日找到合适女朋友。他早已去另个世界,将留在遥远异国他乡,独自在雪夜看守所过年。
轻轻抹去两滴眼泪,却听到阵惨叫从比尔床上发出,又是某个极度可怕噩梦?
面朝雪山,春暖花开。
要替别人揽下罪名?为自己活命而承认杀害别人生命?
最近年来,已说无数个谎言,不愿再说谎。
不认罪,永远都不会认罪,要作无罪辩护!
当最后次拒绝萨顿律师认罪建议,能看透他眼睛里想话——
“这个固执中国小伙子!真是傻啊!谁知道你究竟有没有杀人呢?也许你直在对说谎,也许你本来就是杀人凶手,干吗要拼命死撑着呢?”
(请容许篡改海子诗句。)
阿尔斯兰州地方看守所,绝望地等待近两个月,远方落基山脉雪线渐渐上升,终于接到开庭通知。
审判日。
还是莫妮卡给买那套西装,特意在看守所里理头发,将胡子剃得干干净净,就像出席场盛大派对——末日审判死亡派对。
这是第四次上法庭,但愿也是最后次。缓缓走进属于被告席,依然面对陪审团那些老面孔。甚至知道其中几位秘密,有个男直瞒着老婆搞外遇,个大学教授其实是同性恋,还有个老头每晚都会虐待他菲佣。更有甚者是个家庭主妇,在五年前毒死身为牧师丈夫,就埋在自家院子里,对外声称老公去非洲传教。
即刻冷冷地说:“没有对你说谎,知道你心里想什!”
萨顿律师脸色变,马上收拾公文包告辞:“祝你好运!”
好运?
这个词从来都没有属于过,自从醒来成为另个人,年来经历所有事,从被公司裁员到父亲z.sha,从飞来美国到蹲进牢房……
下次开庭是最后裁决,等待是好运,还是厄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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