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“哥哥”们远去以后,秋收带着小女孩逃出出租屋,还没忘记带上吉他。小女孩基本只会粤语,更说不清自家地址。秋收费好番波折,才找到她家门口。那是栋别墅,但他没敢进去,更不敢见她父母,而是迅速逃跑。他没走远,躲在附近树丛中,看到别墅大门打开,对夫妇惊讶地抱紧女儿,痛哭流涕,这才悄然离去。
然后,秋收找部公用电话,拨打110,告诉警方“哥哥”们出租屋地址。
几周以后,他在广州找到个夜总会保安工作。员工宿舍里有台二手彩电,秋收在电视新闻里看到戴手铐“大哥”,警方
工。
那是家香港人开得成衣工厂,老板在夜之间逃出关口,秋收和群工人被赶到大街上,只有二十岁秋收对这样变化毫无防备,下子也找不到其他工作,茫然地背着唯行李——吉他,流浪在横跨珠江许多桥下。
桥洞,是不幸流离失所人们天堂。
秋收也在桥洞下露宿过几夜,好在那是年中最热几天,只要垫几张破报纸就能睡觉。
直到天晚上,他在睡梦中被人拎起来,抓到辆拥挤面包车里,里面挤满和他差不多人。而他最后清醒意识,就是拼命抓着自己吉他。他们被送到个院子,那是当年收容所。秋收没敢拿出李罡身份证,他被认定为个盲流,将被送上火车赶出这座城市。
他在收容所里度过悲惨几天,即便身上最后分钱都被人抢去,他还是死死抱着吉他不放。然而,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被遣返原籍,而是被个强壮汉子领出来。
秋收看到那个汉子就有些害怕,但心想总比死在收容所里好吧?于是,他跟着汉子来到个出租屋里,在那里认识大哥,二哥、三个直到六哥。
秋收成他们老七。他们每天待在出租屋里打牌,准时吃到新鲜饭菜,晚上还能出去洗热水澡,日子过得煞是惬意。然而,他总是怀疑这些人来历,不晓得他们钱是从哪里来。
个月后,有天晚上,六个哥哥回到出租屋,还带来个四五岁小女孩。他们关照秋收,必须把小女孩看紧,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。可是,小女孩不停地哭喊,整夜不肯睡觉,拼命叫着爸爸妈妈,他从小女孩穿衣服判断,多半是有钱人家孩子——秋收突然才明白,这是个专门绑架勒索犯罪集团!
白天,“哥哥”们要出去干活,大哥临行前再次关照秋收,说只要照看孩子三天。大哥随手给秋收两千元,答应只要三天过去,就会把小女孩送回给她父母,秋收还可以得到十倍于此奖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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