蛹（11）（5 / 7）

高前夕暑期，小蝶随学校去“东方绿舟”。在那萤火虫夏夜，只因为这个男生，她悄悄跟着他来到草地。在群少男少女里，她藏在最不起眼角落。最后，他自告奋勇站起来，向大家说起“蝴蝶公墓”——这也是她第次听到这四个字。他故事被个女生哭泣打断。大家纷纷离开时，尚小蝶本想要留下，但犹豫许久还是跟别人走，只留下他个人站在星空下。

后来，听说他考入S大，不久搬家离开对面那栋楼。或许就因为这个缘故，尚小蝶才在高考第志愿里填写S大。

至于他名字，你是否已猜到？

——庄秋水。

6月18日上午8点50分

沉没有半点亮光。

几年前，那扇窗户每晚都亮着，她也几乎每晚都会眺望对面——总有个英俊少年坐在窗前，或是埋头写作业，或是坐在电脑台前上网，或是在夏夜仰望天上星星。

尚小蝶知道他名字，从初中到高中，他们都在同所中学，但他比她高两个年级。每天清晨她都会在门口多等几分钟，直到他匆忙地从家里出来。然后他们就背着书包，前后走在小区里，但总保持大约十米距离。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，从不上前和他说话。甚至每当他回过头来，她还会躲到边。

他们坐同班公车上学放学，那班公车总是很空，般都能坐到位子。但他们从未坐到过起，总是相隔两三个乘客，她悄悄地看着他。

校园里也常能见到他，她偷偷站在旁边，不知该进还是退。往往等到与他擦肩而过，才想到要抬头让他看清自己脸。然而他却早已走远，只把背影留给她。

曾经试过好几次，但就是没勇气和他说话。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，从没男生注意过她。当同桌经常收到鲜花时，她却连个破纸条都没收到过。至于那个男生，身边定有很多女孩围着，也许从没意识到她存在吧。

尽管，她就在他身边，她就在他对面——但却不在他眼里。

尚小蝶从书包里拿出笛子，这也是妈妈留给她惟遗物。在初三和高那两年，几乎每个夏天晚上，她都会躲在这道窗帘后面，悄悄吹起这支古老乐器。

她有张邓丽君翻唱古诗词CD，像《独上西楼》《胭脂泪》《剪梅》《人面桃花》。她自己记谱用笛子吹出来，气流被笛管压缩，还原成音符飞进空中，传出去很远很远。透过窗帘缝隙，可以看到对面窗户男生。他也在窗边倾听，台灯照着他额头，闭着眼睛言不发。笛声连同个女孩倾诉，正穿过两栋楼之间距离，传递到他心底。

然而，他还是不知道她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