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
次穿
红色连衣裙，老师给她化淡妆，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。
和许多男生坐在台下，都流下漫长
口水。
“古兰丹姆”李晓梦走上舞台，刚刚举起笛子，就发生意外。
她脚下滑，整个人摔底朝天，裙底风光都泄露，这下全校师生哄堂大笑。现在想想，真该挨个拉出
就像上海人民公园？
差不多吧，里头有许多大树，以前还能看到坟墓，比你们上海还要大。
你们上海？
李晓梦不再说下去，重新举起笛子，吹首《鹧鸪飞》。
这是她最常吹曲子，每次都会吹遍，似乎无数飞鸟，惊起黑幽幽林中，有毒夹竹桃花蕊，纷纷摇落……以前看笛子谱，说这曲子意境，来自李白“越王勾践破吴归，义士还家尽锦衣。宫女如花满春殿，至今唯有鹧鸪飞”。
到，硬着头皮掏出笛子，眼睛闭吹起《梅花三弄》——对不起，不是传统曲目《梅花三弄》，而是琼瑶阿姨电视剧主题曲。
那年头，许多男生女生都有本小簿子，抄写各种电视剧歌曲。有家《每周广播电视报》，刊载当时热播电视歌曲简谱，把这小块豆腐干剪下来，天天对着谱子练习。水平也仅限于此。
听吹完，她笑。
咳！害羞，也暗暗高兴，第次看到“古兰丹姆”笑容。
此后，隔三差五，们就会来到燎原电影院门口街心花园，通常在黄昏时分，偶尔也在月夜之下。吹首流行歌曲，她吹首传统曲目。
而听“古兰丹姆”《鹧鸪飞》，却想起“明月出天山，苍茫云海间。长风几万里，吹度玉门关。汉下白登道，胡窥青海湾。由来征战地，不见有人还。戍客望边邑，思归多苦颜。高楼当此夜，叹息未应闲”。
随着她笛声，想象鹧鸪飞出玉门关，直抵疏勒河，李白出自西域，想必也曾照过喀什月光。
然而，无数次问她关于新疆与喀什切，她回答却不超出喀什人民公园范围。
关于她父母，除音乐老师，也很少被她提及，更从没听她提起过妈妈，只知道也是个援疆上海知青。
五月四日青年节，操场上搭起临时舞台，先是群女生表演四重唱，接着轮到李晓梦。
她水平比好百倍。《姑苏行》《鹧鸪飞》《牧笛》，个个都醉，最厉害是曲《帕米尔春天》，让人听得简直灵魂出窍。
问她，这笛子是谁教你？
李晓梦看着天上新月，淡淡道，爸爸，他在人民文化宫当音乐老师，从小在文化宫长大。
喀什人民文化宫？
是啊，很漂亮房子呢，在喀什人民公园里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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