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,屋里还亮着灯。
难道,冬妮娅已经回来?还是……
(写到此处,恰是四月五日,清明节。突然黑屏,电路跳闸数次。电源恢复,幸只遗失两行字,打字补回,似是冬妮娅在背后看。)
仓皇徘徊几步,砸响房门,
“朋友,可以下车。”
他嘴角微微撇,不晓得算什表情。点头道:“谢谢!”
下车时,没有给钱,不是小气,而是怕他生气。
当在胡同口转身,出租车已开走,不想记下车牌号,印象中只有它红色背影,还有看起来沉甸甸后备箱。
再见,冬妮娅。
过另个念头,像发光玻璃片,陨石坠落般,从天而降,在学校操场水泥地上,粉身碎骨……
“等等!”似乎抓住什,抢在自己被淹死之前,“你刚才说,今天早上,你们出门前,你用薄荷味香波为冬妮娅洗头?而她,就坐在现在坐这个位置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没有闻到这种气味。如果,她真在这里坐过话,她头发上气味,肯定会残留在纤维上。请相信,嗅觉还不错,尤其对薄荷敏感。”
“想说什?”他淡定表情,让简直抓狂,“朋友。”
秋风卷过长发,抬头意外地看到门牌,似有几个熟悉字眼,打开手机照亮,赫然“百花深处胡同”。
白糊糊月光底下,失魂落魄地往里走。胡同比想象中狭窄许多,两边破旧院墙,寂寂空无人,只有路灯下树影摇曳。不见四百年前如锦繁花,更难觅七十年前鲜艳面孔。
百花深处胡同十九号丙。门脸早已衰败不堪,屋檐上生着厚厚野草,轻轻推开虚掩木门,进到大杂院里头。绕过两堵新砌砖墙,还有满地垃圾,凭感觉摸到西厢房。
股淡淡薄荷味,她气味。
于是,看到窗台外薄荷,郁郁葱葱绿叶子,像被什浇灌过。
“你在说谎——早就该发现。当你说到年前,在她奇迹般苏醒之际,曾经大病场,送去医院都没救,医生建议准备后事。你把她带回百花深处胡同,给她穿上白衣裙,竟还为她擦腮红与粉饼!这说明——冬妮娅,当天已经死亡,因为脑中残留碎玻璃。而你,不过是在为死人化妆,就像入殓师。今天,或许是她周年忌日?”
说到此,恐惧,转眼,消失。
对啊,现在谁还用安眠药z.sha?真死得吗?推理小说也不会这写嘛,明显BUG!
而冬妮娅醒来后发生切,但愿,只是他心底最为渴望剧情,却永远未曾发生。
午夜已过,路边行者寥寥,出租车停在个胡同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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