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——掏出第二瓶安眠药,仰起脖子,倒入喉中。抱着冬妮娅,听着她心跳,还有温暖而小巧胸口。也睡着。”
刚想脱口而出“殉情”二字,但看着身边这个男人,心底微凉——如果,他已殉情z.sha而死,那眼前他又是谁?
“冯唐”转头看,幽灵般说:“然而,当醒来,已是傍晚,夕阳从背后照着大海,发现自己依然活着。地上满是呕吐物,胃里难受得要死——恨自己为什没死。”
“她呢?冬妮娅?”
车速随之减慢,他说:“她——没有呼吸,没有心跳,身体还是微热,软绵绵,似乎轻几两,也许刚死去。”
十九年,当她发现外面世界真实模样?”
“你被她说服?”
“是。”
“想,她也是为给你解脱。”
“好多次,从她屋子离开,走出百花深处胡同,溜达半个钟头,穿过无数迷宫般巷子,到后海边上,看着池绿水,就想要跳下去。可,又想,要是也死,冬妮娅怎活下去?”
明白,这是两个人相约z.sha,而女死,男却意外幸存。据说很多殉情都是这种结果。
“对不起,不知道自己为什没有死。为什让个人活下来?但是,她只想要自己死,希望正常地活下去。这切全怨,是瞒着冬妮娅,准备跟她共赴黄泉。”
这些话,他说得异常平静,却让听人毛骨悚然,强迫自己故作镇定:“你怎处理尸体?”
“对自己还活着而很内疚。但是,没有尝试再死第二次,因为想在此之前,先把冬妮娅带回
“你做出选择?”
“她说,想去海边看看。今天,早上,用薄荷味香波,为她洗干净长发,穿上蓝白色水兵服,浅灰色短裙,带花边短袜,还笨手笨脚帮她梳大辫子。避开大杂院里耳目,把她抱上车——抱歉,还是你现在坐位置。带她出北京,沿着高速开到秦皇岛北戴河。把出租车停在海边,搂着她,坐在岩石上,让海风吹湿她眼睛。她说,长这大,还从没看到过海,如果现在死话,会很满足。”
“别!”
几乎要抓破自己大腿,真想把耳朵捂起来,他却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双手哆嗦,掏出瓶安眠药,冬妮娅全部吃下去。昏睡之前,她对着耳朵说——土豪,下辈子,们再做朋友吧。点点头,很想说声对不起,但,沉默着,给她个微笑,看着她熟睡脸,渐渐变得苍白……”
面对这样情节,无法验明真伪。紧握门把,身体僵直地向前倾,看着开出租车杀人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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