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,告诉舅舅去,害得他挨顿打。”霓喜笑不可仰,把发利斯肩膀捏捏,然后推,道:“你太痴心!万你回去时候,表姊妹个个都嫁呢?”雅赫雅笑道:“横竖还有表嫂——替他做媒。”霓喜瞟雅赫雅眼。
吃完饭,雅赫雅擦脸,便和发利斯同出去。霓喜道:“你们上哪儿去?可别把们大兄弟带坏!”雅赫雅笑道:“与其让嫂子把他教坏,不如让哥哥把他教坏!他学坏,也就不至于上嫂子当!”
霓喜啐他口,猜度着雅赫雅定不是到什好地方去,心中不快,在家里如何坐得稳,看着女佣把饭桌子收拾,便换件衣服,耳上戴着米粒大金耳塞,牵着孩子上街。路行来,经过新开家生药店,认认招牌上三个字,似乎有些眼熟,便踩着门槛儿问道:“你们跟坚道同春堂是家?”里面伙计答道:“是,是分出来。”霓喜便跨进来,笑道:“在你们老店里抓过药,你们送这小包杏脯,倒比外头买强。给秤斤。”那伙计摇手道:“那是随方赠送,预备吃药过口。单买杏脯,可没有这个规矩。”霓喜嗔道:“也没有看见做生意这呆!难道买你杏脯,就非得买你药?买药给谁吃?除非是你要死——只怕医你病,也医不你命!”那伙计连腮带耳红,道:“你这位奶奶,怎出口伤人?”霓喜道:“上门买东西,还得冲着你陪小心不成?”
旁边个年轻伙计忙凑上来道:“奶奶别计较他,他久惯得罪人。奶奶要杏脯,奶奶还没尝过们制梅子呢。有些人配药,就指明要梅子过口。”说着,开红木小抽斗,每样取把,用纸托着,送过来。霓喜尝,赞不绝口,道:“梅子也给秤半斤。”头说着话,拿眼向那伙计上下打量,道:“小孩儿家,嘴头子甜甘就好。”那店伙年纪不上二十,出落得唇红齿白,表人才,只是有点刨牙。头发生得低,脑门子上剃光,还隐隐现出个花尖。这霓喜是在街头买束棉线也要跟挑担搭讪两句人,见这等人物,如何不喜?因道:“你姓什?”那人道:“姓崔。”霓喜道:“崔什?”那人笑道:“崔玉铭。”霓喜道:“谁替你取名字?”崔玉铭笑起来道:“这位奶奶问话,就仿佛是个小孩儿似。”霓喜笑道:“不看你是个小孩儿,真还不理你呢!”
那时又来个主顾,药方子上开高丽参、当归等十来味药,研碎和蜜搓成小丸。伙计叫他七日后来取。霓喜便道:“原来你们还有蜜。让瞧瞧。”崔玉铭走到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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