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出个所以然来,就越发想着他是有什难以出口隐情。她是翠芝娘家表姊,他定是要在她娘家人面前数说她罪状。大少奶奶便道:"你可是有什话要说?你尽管告诉不要紧。"世钧笑道:"不是,也没什──"他还没往下说,大少奶奶便接上去说道:"是为翠芝是吧?翠芝也是不好,太不顾你面子,跟个男人在外头吃饭,淌眼抹泪──要不然也不多这个嘴,翠芝那样子实在是不对,给看见不要紧,给别人看见算什呢?"世钧倒时摸不着头脑,半晌方道:"你是说今天哪?她今天是陪叔惠出去。"大少奶奶淡淡道:"是,认识,从前不是常到南京来,住在们家?他可不认识。"世钧道:"他刚回国,昨天刚到。本来们约好块出去玩,刚巧今天不大舒服,所以只好翠芝陪着他去。"大少奶奶道:"出去玩不要紧哪,冲着人家淌眼泪,算那出?"世钧道:"那定是你看错,嫂嫂,不会有这事。叔惠是最好朋友,翠芝虽然脾气倔点,要说有什别,那她也还不至于!"说着笑。大少奶奶道:"那顶好!只要你相信她就是!"
世钧见她颇有点气愤愤样子,他本来还想告诉她关于小健在外面胡闹事。现在当然不便启齿。她才说翠芝坏话,他就说小健坏话,倒成种反击,她听见岂不更气上加气?所以他也就不提,另外找出些话来和她闲谈。大少奶奶始终怒气未消,没坐会就走。她走后,世钧倒叹番,心里想象她这样"唯恐天下不乱"人,实在是心理不大正常。她也是因为青年守寡,说起来也是个旧礼教下牺牲者。
过十点,翠芝个人回来。世钧道:"叔惠呢?"翠芝道:"他回家去,说他跟他们老太太说好。"世钧很是失望,问知他们是去看跳舞,到好几处去坐坐。翠芝听见说他直在楼下等着他们,也觉得不过意,便道:"你还是去躺下吧。"世钧道:"好,明天可以照常出去。"翠芝道:"那你明天要起早,更该多休息休息。"世钧道:"今天睡天,老躺着也闷得慌。"她听见说大少奶奶来过,问"有什事?"世钧没有告诉她,她们嫌隙已经够深。说她哭是个笑话,但是她听见只会生气。她非但没有泪容,并没有不愉快神气。
她催他上楼去躺着,而且特别体贴入微,因为他说闷得慌,就从亭子间拿本书来给他看。她端着杯茶走进房来,便把那本书向他床上。这-,书里夹着张信笺便飘落在地下。世钧眼看见,就连忙踏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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