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质,结果他烦不胜烦,赌气不理她,又被她抓住错处,闹着要离婚。离就离──他不答应,难道是要她出赡养费?
所谓抓住错处,当然是有别女人。他没提。本来在战时美国,这太普遍。他结婚很晚,以前当然也有过艳遇,不过生平也还是对翠芝最有知己之感,也憧憬得最久。这时候灯下相对,晚风吹着米黄色厚呢窗帘,像个女人裙子在风中鼓荡着,亭亭地,姗姗地,像要进来又没进来。窗外夜色漆黑。那幅长裙老在半空中徘徊着,彷佛随时就要走,而过门不入,两人看着都若有所失,有此生虚度之感。
翠芝忽然微笑道:"想你不久就会再结婚。"叔惠笑道:"哦?"翠芝笑道:"你将来太太定年轻、漂亮──"叔惠听她语气未尽,便替她续下去道:"有钱。"两人都笑。叔惠笑道:"你觉得这是个恶性循环,是不是?"因又解释道:"是说,给你害,彷佛这辈子只好吃这碗饭,除非真是老得没人要。"在片笑声中,翠芝却感到丝凄凉胜利与满足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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