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,济南城里陆谦接到宗泽、闻焕章二人递上奏折,同时还有脸忐忑闻成业递上辞职报告。陆谦看后者脸害怕模样,仿佛是掉进狼窝小姑娘,可头顶偏偏没有半分红色,相反忠诚度则比当日提高些。那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语,但有个事儿他心中已有定论,自己当日选这个闻二公子做秘书少监,那绝对是个错误选择。
摊开宗泽与闻焕章奏折来,不出所料,两人奏章里都在说秦桧之事。只是个重点在于‘莫须有’三字杀伤力,始作俑者其无后乎?宗泽告诫陆谦,这是在开个坏头,日后可能就是祸国源泉。岂不闻李唐皇位倾轧,兄弟相残则甚多,皆原由玄武门。
而后者奏折则更多是在为秦桧抱怨抱屈,说秦桧声明颇佳,会影响到梁山不杀良宦名头,影响极坏。好在闻焕章还没糊涂,说什影响士林清议。这事儿才多少人知道真相?他们父子不向外
简单之人,更非绿林草莽,心性不可小觑。此般举动,怕是内有隐情。他还挺为闻焕章担忧。这位闻天官可别耍起赵宋时候套啊……
话说,“莫须有”三字确实不能叫士林接受,宗泽初闻时也有股怒气升腾,但闻焕章愤怒同时,流露出不仅仅是对秦桧遭遇愤怒,更有些《范仲淹圣心解法意》赶脚。怕他此时想更多是自己,是今后,是他心中法度朝纲,而不是个秦桧。
宗泽静下心来提笔写道奏折,此事终究要进谏。不管那内中实情究竟怎样——君有过,臣闻则谏之。
冥冥之中就有种感觉告诉他,此事不般。宗泽并不跟儿子那般认为,是陆谦同秦桧有些不为人知私人恩怨,如此,乃泄愤尔。
与陆谦交往这段时间,他深深感觉到陆谦心底别有乾坤,就不是股义薄云天好爽样。
是以,宗泽丝毫没有动摇选择相信陆谦。何况,完美如汉光武帝样君主,古来只此人。曹孟德还曾血洗徐州,杀边让,食人脯呢;李二也弑兄杀弟囚父,霸占兄嫂。陆谦便是无缘无故杀秦桧又如何?他只需知道,其人胸怀大仁慈即可。
那李二之作为何尝不是黑点,待魏征何尝不薄情,可他在历史上地位,他身后名,人尽皆知。
就因为他行是大仁义。
当年水泊外十多万难民,给宗泽太大触动。而偏偏这些百姓还就是牧养天下苍生当朝帝王与手下臣工们决意,扔来梁山泊垃圾。这就更叫宗泽感慨。
只是宗泽到底是正人君子,重新誊写奏章后,他唤来人,让他去招呼声闻焕章,自己上书进谏,你可别忘赶紧让你那小儿子辞职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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