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约莫筛过两三遍酒,有个虞候匆匆跑进来,见杜充,躬身禀道:“启禀相公,黄都监在外请见。”
内堂里两个人心中齐齐跳,那却是两个人都心中有鬼。
杜充脸色不好看,如是可以,现下时候他真不想见到黄信。他可没有李林甫口蜜腹剑本事,既然算计人,那就最好别见,省心中不自
是如此收益比之路安抚使差遣来,完全是萤虫比皓月,太少太少。内心里恨极梁山泊来,马政要招募编练民勇,他是全力支持,反正藩库中有钱粮,也不需要他毁家纾难。
这日马政得到急报,便急忙来到公廨里进谒。杜充和他已是十分相熟,二人又有共同小秘密,关系亲密,马政被侍从径直引来内堂叙话。却是这时杜充正在内堂里小酌。
马政掀帘而入,早见侍从在案边设下席客座。杜充起身相让道:“马防御来得甚好,衙内两个差拨,由潍州回来,带得海中鲜蟹与鲈鱼,颇是鲜美可口,现在鲜蟹烹调得来,鲈鱼尚在煎熬,坐下来先吃两碗酒。”
这两样却都是莱州湾名产。那鲜蟹便是梭子蟹,肉鲜味美,堪称“海鲜绝”,自古以来便是渤海之中名产。而其栖居随季节而异,于春夏季来近海,活动于港湾和河口附近。
马政看着桌上摆席盛馔,便笑道:“相公却是快活,马政可焦虑得紧。”
“唉,马防御也特多虑些个。现今大计已定,等只待依计行事便是。便是疆土尽丢去,辈脱得罪过,却怕他怎地?这江山社稷是陛下,东京公文总该会来到,终不成这山东之地就是等姓杜于姓马两人,蔡太师、杨太尉、梁相公却不来理会。”杜充却是如此想,怪不得现下火烧眉毛,还如此逍遥惬意品味海鲜。
马政说道:“虽是如此,可辈若表现太是不堪,亦不好叫朝堂上执宰们绕过。依俺之见,这厮杀还是要尽力,这般才在相公们面前更好脱罪。”虽然他晓得自己在战场上杀得再多再好,也不如几万金银奉献上来有效。但这就是马政与杜充不同。
说话时,两人重新入座,侍从在旁筛酒。杜充道:“马防御以为梁山贼兵还有几日能到?”
马政沉吟少许,说道:“贼兵先锋虽已经到金岭镇,但它主力却还拖在邹平,想要杀到益都城下,便是最快也要五七日才可。”要知道,现下梁山泊已经不再是当初土匪强盗,而是走路‘建设’路。可不要把这种事儿当做挑水砍柴也似容易。
杜充脸色这时候才有两三分艰涩,快五七日,慢得也不会超过半月吧。看来他在这益都城好日子也不剩下几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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