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梁山泊莫属。那斗大“梁”字站起,在火光中看分明。
梁世杰当下取家小,把干钱财尽数舍去,只引着伴当,护卫着家小向北奔去。只是他这条小命早就被方天定给瞄上,留守司前,干人刚奔出来,方天定便引着方杰、厉天闰与高玉等人杀奔上前。
梁世杰身边伴当倒也有几个悍勇,可比较起方杰、厉天闰来,可不是螳臂挡车?那梁世杰与蔡氏还好,有人层层护卫,王太守却是糟糕,被高玉枪搠来,腹上正着,戳倒在地。
眼看就要遮挡不住,就在这时,闻达马当先,引军杀开条血路,冲将过来,护着梁中书与蔡氏便走。只见左手下杀声震响,厉天闰于火把丛中,手舞长枪,径抢梁中书。方杰却在护卫方天定左右。闻达手举大刀,前来迎敌。虽是无心恋战,却也遮奢十几合,折军近半,且战且走,护着梁中书蔡氏公母,冲路走脱。
彼时东京城内太师府里,蔡京父子犹自在欢娱。盖因为每每到逢年过节之时,就是他们父子大发利是之日。如此时候猛地接到大名府城破消息,蔡京气急攻心,口痰堵在心头,当场都背过气去。
随即差当日府干,请枢密官郑居中与殿帅府都太尉高俅急来商议军情重事。不移时,二人齐来到,三衙太尉亦都敢到节堂参见太师。
蔡京把北京危急之事,备细说遍,“大名府乃河北首善之地,储备有数不清钱粮军器,如今遭都被梁山贼子夺去。若被他们悉数运回水泊,贼寇实力必会突飞猛进。来年高太尉即便集结再多精兵强将来,也万难轻快得手。”
“且大名府乃朝廷重地,北京之失若给传扬开来,置朝廷威仪于何地?等秉国之臣亦有何面目立于世间?如今将甚计策,用何良将,可速速退去贼兵,以保城郭?”
蔡京如此说话,咋听是个意思。实则前后两个意思。那首先是告诉众人,梁山泊实力将有大大增高;其次是要他们来说说,如何才可把梁山泊贼寇快点弄走。前后乍然看是个事儿,实则两不相干。梁山泊实力是否猛增与大名府得失有什粘连?只他们不说不提,官家如何会知晓?
他话说罢,众官互相厮觑,各有难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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