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隆如何不认得老人?此人是徐家世仆,名唤徐平,年逾六十,在他祖父时帮佣起始,至今于徐家已历三代。平生没做过歹事,片忠心,克恭克慎,深得徐宁看重。因他年纪老,也不限定他做事,但还有份佣钱。徐平有儿有孙,也皆在徐家做事。他老每日里吃饭拿钱,坐坐玩玩,好不自在,心里常自感激。
不想先就霹雳声,祸从天降,叫徐宁在东京城内无法容忍,被逼来到濮州。虽做团练使,实则前途已暗淡。可现下更是天塌地陷,刚刚只外返回主人经官府拿去,屈打成招,说是暗通梁山贼寇,转过头又来捕拿家属,查抄财产,叫徐家是顷刻里家破人亡。
徐平人老成精,眼见狼虎般公人,蜂拥入来拿人,哭声动地,好不惨伤。他就知晓这徐家于官场上是再难翻身,虽想俺年纪老,拚却此身,和主人同作刀头之鬼,便死也做处。可又心觉不甘,更可怜刚刚诞下不满周岁小主人,尚还在襁褓中就身世欺凌。当下就逃出府里来。却是那些公人见嫌他老迈,疏忽看守,不晓得人徐平年轻力壮时候,也习练拳脚,打三揍五不在话下。被徐平跳墙逃走。
可怜徐平茫茫如丧家之狗,离开徐家孤苦无依,又心想要搭救主人,最后横心就奔梁山泊而来。于他想着,这梁山泊既然捉住自己主人,却又放来,未必就真无点瓜葛。他如今已经走投无路,直如抓到丝儿稻草,用全部
叫他半个不耽搁起身坐起,潘金莲下床那来外衣与他披上,穿上鞋子,陆谦脸都没摸,就大步去前堂。
“禀大头领,山外有飞鸽传信,濮州徐教师被官府以通匪之罪擒拿,还要送去东京城。”
这话如同记醒钟,叫陆谦困意瞬间全消。“怎会如此?”徐宁就算是被梁山擒过,也不至于就被定为通匪,还要送去东京城啊?
“是何人报信?”这点也很重要。因为梁山泊情报触角还没伸到濮州。
“来者是老汉,自言是徐教师家老仆。”
陆谦当即就做出吩咐,“去叫汤隆头领,迅速辨明来人真伪。唤时迁头领,立刻下山打探。”
然后发出军令,骑兵团已经编成左右二营迅速准备,水军亦做好准备,天亮之前务必将两营马军送到岸上。
他还是想不明白,这徐宁即便被擒被俘,又怎就暗通梁山呢?
不过陆谦不解却没给金钱豹子半点疑惑,听闻消息后,汤隆梳洗都顾不得,紧急火燎奔到金沙滩,乘上小船就直奔岸边去。
到那水泊畔新建起酒馆,大门敞开,当中就看头发花白老人,眼看到汤隆如是见到亲人般,泪水当即就溢出眼眶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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