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岁时候从孤儿院逃出来,五岁时候母亲去世,四岁时候去河边抓鱼差点溺水,三岁时候边映d,y还没那大,还会留着钱送他上幼儿园……
边以秋失笑:“原来也是读过书。”
由于他这句话说得突兀,柯明轩并没有听得很清楚,于是问句:“你说什?”
边以秋说:“也读过书啊,上过幼儿园。”
柯明轩跟着笑起来:“几岁上幼儿园?”
“你砍过多少人?”柯明轩问他。
“不记得。”边以秋眯起眼睛,仿佛是在回忆,“第次将刀子扎进别人身体时候,才六岁呐。这多年,被用拳头揍过,用刀砍过,用枪顶过脑袋……啧,数都数不过来。”
他说话时候唇边绽着抹轻浅笑,表情轻松,语调愉悦,字句里甚至带着些许怀念和自豪。但不知道为什,柯明轩却突然觉得心疼,像是有根肉眼看不到丝线勒在胸腔底下脏器上,在点点收紧。
六岁时候,自己在做什呢?每天被父亲警卫员接送着上下学,带着帮熊孩子在大院里横行霸道,因为佣人做饭不好吃而掀桌子,被柯司令揍顿跑到外公那里两个月没有回家……他想象不出个六岁孩子,是在什样绝境下,才会将刀子扎进别人身体。
“边老大。”
“三岁吧?或者三岁半?记不太清。那座幼儿园离家不远,边映每次只送到大杂院门口,然后看着自己去——噢,边映是母亲——她仿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似,从那时候起,就用行动告诉,以后路得个人走。你说她是不是挺有先见之明?”
边以秋转过头,柯明轩看着他脸上笑容,突然觉得勒在心上那根丝线又紧几分。
“那小,个人会害怕?”
“怕啊,怎
沉浸在过往“辉煌”中边老大转过头来看他,发出个表示疑问单音节:“嗯?”
柯明轩看着面前这张轮廓分明脸,笑笑:“对砍人没什兴趣,讲讲你小时候事吧。”
边以秋说:“多小时候?”
“最早记忆是什时候,就从什时候开始。”柯明轩朝桌面上醒酒器扬扬下巴,“反正们有是时间可以慢慢讲。”
边以秋从来不避讳自己出身,敞亮心里也没什解不开结。从前日子过得再辛苦,也已经是从前事。时间是抚平伤口最好良药,就算再沉痛记忆,经过二三十年,也足够酿成坛陈年老酒。没事拿出来品品,就当是忆苦思甜。所以他并没有拒绝柯明轩提议,而是蹙着眉头特别认真地想想,自己最早记忆是什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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