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啸在黑暗里沉默很久,之后轻轻说。
“过来。——小傻子。”
戈鸣想那个主动扑过去人定不是自己。
毕竟在当年那场药物驱使下亲热之后,他后悔整整八年。
他后知后觉地怕。
“没有那个药你根本不会碰是不是?你不喜欢男人,那点念头也见不得光。你直都知道,但是你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哭得头晕。在迷离视野里戈啸身影像座沉默山似静立片刻,忽然转身出去。
他哑着嗓子喊声:啸哥——
那人没回应,推门出去。
等到再回来时,室内空空如也,戈鸣不见,他原本在地方只剩下张被捏碎数据存储卡。
狱。
死个人在戈家军治下本可以从军法或意外角度粉饰得悄无声息,然而那夜无数人目睹是戈鸣下手。戈啸不得不暂时将他押起来,因为叔叔手下人要讨个说法。披头散发女人也带群孩子来撒泼,不说要戈鸣抵命,只说要戈啸连他们起处决,绝无二话。
这些事情,是戈鸣所不知道。
他只是在戈啸来看他时候,眼珠子微微转动下,低声说:你不喜欢,是不是。
戈啸目光幽沉似海,声音是浸在海面之下不知多少米沉和重。他说:鸣鸣,你不懂。
怕戈啸为难,怕戈啸厌恶,更怕戈啸声名扫地、沦为众人笑柄,难以服众,丧失手中大权。所以他跑,百。
然而八年之后,切又回到原点。
只要
瞬就是八年。
戈鸣在黑暗里僵硬全身,他想这必定是梦。梦里啸哥温暖呼吸近在咫尺,身体温度也像是在顷刻间才笼罩他全身。
“‘你’,难道不是想要吗?”
他恍惚笑下,摇摇麻木不堪头颈,低声呢喃着。
“你那时……不是说已经开始议婚吗。走这久,早就儿女满堂吧。那个药……不是下。不知道那是个圈套,你看,所有人都把摸得透透,知道有什好东西会立刻拿去给你分享。就是个小傻子,眼看到底……所以后来就不再多说话,对谁都没表情。这样……会显得聪明点吧。”
戈鸣手指神经质地抽动起来,他低着头,像是要凭借着眼神死死钉住自己痉挛不止那根指头。
“你们都喜欢那个司令位置,不稀罕。你不用为难,把交出去吧。”
他没看到戈啸唇角绷得死紧,沉默半天才又叹息般重复遍。
“鸣鸣,你不懂。”
戈鸣忽然笑起来,他边笑着边从眼睛里涌出无穷无尽眼泪,他声音在发抖,脊背却挺得笔直,他边笑着哭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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