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说:“鸣鸣,把头抬起来。”
记忆里忽然出现双宽厚温暖手,擎着他条细长腿,带着枪茧粗糙掌心在重重揉弄他反复摔打后淤青膝盖内侧。
他开始大呼小叫地喊痛,喊着喊着,声音低下去,开始哼。哼几声,紧紧闭上嘴。
那声音让他自己脸红。
那只手却毫也没停下,大力道揉散他瘀肿肌肉硬块。
戈鸣垂着头放纵自己这刻回忆,他很少想起往事,开始是幼稚地舍不得,想着要在以后漫长岁月里慢慢咀嚼。结果后来发现记忆如掌中沙,在他毫无知觉日子里已经散失得面目全非。
在是温顺和善得如同奇迹。
戈鸣沉默乖顺,像是件不讨人嫌摆设。这家子之前过也是众仆佣环绕日子,完全不会觉得家里多个外人有什妨碍,再说,在家端茶递水、出门开路搭桥,这个人还挺好用。
有时候阮成锋会看着戈鸣刻,那娃娃脸上偶尔会有丝羡慕。在沈大小姐和老公卿卿,或者给女儿反复按摩病腿时候。阮成锋后来又问过他母亲事,他沉默会儿才说,母亲是缅甸人,从出生就没见过。
唉,原来如此。
头自小没妈未成年就丧父还被叔叔吓唬又疑似遭哥哥谋杀小兽。
就如此刻,他怎也想不起来,那童谣下句是什。
那个人,又说句什。
他笑容敛住,甚至连脚步也停下。身边列车队驶过,在滚滚烟尘中他低着头忽然瞬恍惚。
戈鸣没注意到车队在前方戛然而止,其中辆调转方向,慢慢向他驶来。
有个声音缓缓响起来,声音不高,却重重地撞进他意识。
戈鸣在阮成锋身边待八年,他个头长高不少,肩宽腿长,只是仍然偏于单薄。他看上去还是瘦,但脱衣服就会显露出流畅结实肌肉线条,他话很少,也几乎没笑过。很偶尔次,阮成锋看到他在院子里捉起只雏鸟,三两下爬上树,把才会扑腾小毛球送上枝头,然后在密密漏下来日光间露出个小笑涡。
这小孩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可爱。阮成锋漫不经心地想,然后也没打算告诉他,转身就走。
这个长大很多、但面孔仍然稚气冷面小杀手,此刻因为他非常喜欢和尊敬锋哥,终于在多年苦恋之后得到缕回报曙光,而又露出个浅浅笑涡。他心情愉快地沿着大道慢慢溜达,不自觉地哼出句尘封已久童谣。
“葫芦嫩嫩不要碰,谁碰膝盖痛……”
下面句是什呢?戈鸣长睫闪动努力思索,但怎也想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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