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
笑，忽然
反手抹向自己
颈动脉。
在颈上皮肤割裂那刻，阮成杰想。
“这第四次逃跑应该能成功吧。”
“还真是有点痛。”
阮成杰终于醒在另张床上。
这屋子他已经很熟悉，摸着黑闭着眼睛都能畅行无阻，他梦游似地转圈，毫无目地乱走着，最后借着月光走进餐厅。
他还是瘦，就这
站在那里看外头月光，往日挺拔身形套在那件宽大袍子里头，无端显得支离。阮成锋隔着几十步看他背影，忽然生出些不详预感。
“啪”声，端粥小哥把灯打开。
骤然大亮灯光让阮成锋眯下眼睛，再次找回视线时，他看到阮成杰手里拿着那把菜刀，面上带着种奇异狂热，步步向他走过来。
阮成杰笑着，轻声慢语。
细听很多遍，最后选择对自己最有利内容节点，抹去后面部分。
阮二没有被直接打倒，他有点遗憾。不过大体局面在向着他希望方向走，阮鸿升开始将他带在身边出席些非正式场合，并且为他专门安排课程教授些远不是十岁孩子所该理解东西。
阮成杰苦苦地学着。
当阮成锋打来越洋电话向他描述自己见闻时候，他淡然笑着，说：“好羡慕。”
是啊，好羡慕。你生来就有视若草芥那些东西，
却要竭尽全力去谋取。
不是真丝和羽绒质感，空气里有消毒水气味。他脚趾头微微动，听到有人提他名字。
“……开始他说要来家里整理遗物，以为最多两周时间。结果零零碎碎地拾掇半年。”
“李泽是不相信阮成杰死，所以找个由头频繁出入，他想找线索。”这是阮成锋声音。
“本来有点烦他隔三差五来报到，不过后来看看，他是真很惦记这位。由他去。”
“那找到什？”阮
“你怎不砍脚趾头？”
“就算是不砍也逃不掉，是不？”
“你不怕杀你。打不过你。”
“真心讨厌你啊……这辈子都讨厌你。”
阮成杰慢悠悠地走到距离这个讨厌鬼只有几步地方，他甚至能看到阮成锋瞳孔在微微放大。
没有伞人，只能靠自己努力奔跑。
阮成杰猛然睁开眼睛。
他觉得脸上有些异样，抬手摸下，满手湿润。
他用二十年，才走到华瑞总裁这个位置上，在那次多年后会面时，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俯视阮成锋。那人却轻轻松松，击溃他所有。
阮成杰想笑，他慢悠悠地坐起来，身上穿着这半年来已经穿惯空心睡袍，在片黑暗里，从阮成锋身边赤着脚走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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