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语寒偏过头去，才发现床边趴着
个白头发
小姑娘——不是别人，正
……
许久之后，斐语寒缓缓睁开
双眼。
望着熟悉病房天花板，她思绪空白好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等等，自己……这是还活着？
她试着感受全身，却发现手脚全部回应她意志，不仅如此，意识和动作间连丝迟滞都没有，仿佛它们从未受过伤样。
头顶灰色天空变成白茫茫无影灯。
医生忙完后个个离开，她“看到”自己被医护人员抱起，然后送到对男女面前。两人吻着她，脸上露出欣喜笑容。
接着她摸爬滚打，点点长大。
走马灯……她意识到这也许就是大脑最后回闪。奇怪是，以前明明怎样想都想不起来、仅有几个极为模糊印象记忆片段，在梦里却完整重现出来。
她看到自己幼年时住所、挂满被单后院和……家人。
……
她做个漫长梦。
梦里无数身穿白大褂、戴着面罩人围着她，满头大汗地忙碌着什
。
从他们既震惊又凝重神情来看，仿佛是在应对件极为棘手事情。
对，自己之前身受重伤，已陷入弥留，这或许就是大脑自
安慰吧？
斐语寒惊讶地将右手举到面前——虽然整个手臂都被绷带缠满，但从轮廓来看，用完好如初来形容亦无问题。而这只手之前分明被撞成好几断，连骨头都碎进肉里，以常规手段根本没可能再恢复原样。
她忍不住噗嗤声笑出来。
那家伙……还真做到啊。
当时居然信誓旦旦地说「因为可是神明」——难道他就没注意到，自己年龄根本不适合这样台词？
“唔……师傅……”这时耳边传来近乎梦呓低语。
原来那时候她生活地方，是这样子。
躺在家人怀抱中，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。
当睡意完全将她笼罩时，头顶传来充满溺爱呢喃。
「你说……孩子该叫什名字好？」
「要不，就叫斐语寒吧。」
她清楚自己状况有多糟糕，正常情况下医护人员只要看上眼，就会转头要求交代后事，而不会花费精力来做无用功。
虽然她相信罗兰是创造世界之人，但她同样清楚神明并非无所不能——否则也不会让神使找到机会。
而她按照对方要求坚持到最后，也算是问心无愧。
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是种奇妙感受，浑身就像浸泡在温暖柔光中，所受伤痛全都不翼而飞，人们交谈声音犹如从很远地方传来，眼前画面也越发模糊，令人昏昏欲睡。
渐渐，景象和记忆中其他片段融合在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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