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喜,呼叫着狂奔上前,脚步带起风驱散雾气,那里并没有个跪坐着阿慧,只有具几乎与褐色地衣融为色躯体,安着张摇摇欲坠惨白脸。
韩小华感到什东西在迅速从自己体内流失,肉体似乎跟不上感官速度,被落到后面,他恐慌加速意识解离,努力想伸出手去触碰那具身体,却发现手臂似乎在数光年之外。
他头栽进那具熟悉身体里,像掉进口没有尽头深井,切都被拉扯成光线条,纠缠成无法描述形状。
。
阿慧和族长之子分屏边缘开始接触,交叠,整片密林似乎变得更加阴暗。
韩小华低下头,轻声说出他抉择。
苏先生愣,随即笑。
“你定很爱她。”
韩小华腿下松,差点失去重心跌倒在地,但并没有。他以不符合年纪速度夺门而出,迅捷奔跑,任凭心脏疯狂撞击胸腔,喉咙如同火烧般灼热。他穿过市集、人群、商贩、沙丘,张张不同脸转向他,投来却是相同熟悉目光。他眼前不断浮现不成形记忆碎片,那是阿慧在他生命中刻下痕迹。
他终于看到那片密林,比显示墙上远为庞大茂盛。他按着比例尺大概换算方位,在潮湿雾气与尖利植被间踉跄穿行,不时有热带鸟类从灌木丛中惊飞,羽翼掀开雾气角,复又拢合。韩小华双腿发软,浑身湿透,近乎崩溃,他大声呼喊着阿慧名字,嘶哑嗓音被藤蔓与苔类吸收,如光陷入黑洞。
就在他迹近绝望时,耳畔忽听得鬼魅般歌声。
……旧梦失去有新侣做伴……
韩小华循着歌声,拨开层层叠叠阔叶林,脚下松软腐殖土散发出令人迷乱气息,如随时可能把人吞噬。他终于看到在不远处雾幕上,映出个跪坐着轮廓,那轮廓分明是阿慧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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